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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飯不歡而散,還未開局,徐半蓮便被于丹珍拉著離開。
爭吵到最後,何遠致一言不發,只是默默地喝了一杯酒,在於丹珍非要他給個說法的時候,緩緩地說了一句:“媽,這麼多年我知道你更喜歡遠清,我不放在心上,但我一直都希望我的妻子我的孩子們您至少可以一視同仁,可您沒有,一珩剛滿月的時候,儷儷感冒了,您不聞不問,說她是自己作的,說她事兒多,那會兒她爸媽要忙工作沒空照顧孩子,您怪她找事兒,自此不再過問他們母子,可後來昭昭出生,是難產,母女都在ICU住了兩天,弟妹家人不在同梧,出月以後,您精心照顧著她們母女。”
安靜了許久,任舒下意識地看向秦知儷,她眼底有淚花,似是被觸及不願多回憶的往事。
至於于丹珍,愣在那兒,一言不發,眼底有驚訝,驚訝於兒子的“倒戈”,驚訝於多年前的事被兒子重新提起。
“媽,您那時候可曾想過,您曾經這麼冷漠的對待過您的另一個兒媳,又可曾想過您曾經也是一個兒媳!”何遠致幾乎是低吼出聲。
任舒長久無言,一旁的何一珩在桌底下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安撫著她。
于丹珍離開了,也許是因為這些年養尊處優著,哪怕七十多了也不曾佝僂,只是此刻她的背影卻有些孤寂。
她帶著徐半蓮和何昭昭離開了,在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又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家,似有留戀和不捨。
可他們都心知肚明,大概以後她很少會再回來了,哪怕她也曾在這裡生活過。
偌大的餐廳重新變得安靜,是何一珩打破了這場寂靜,他給秦知儷夾了一筷子菜:“先吃飯吧。”
有些食之無味,哪怕都是蘇姨精心準備的佳餚。
晚飯後,任舒陪著秦知儷在門口的長椅上吹了會兒風,她想安慰著,卻不知從何說起。
“何家也沒外人說的那麼和睦。”秦知儷先開了口,說的卻是和當初何一珩與她說的差不多的話,“外頭只看到各種宴席上我們三個有說有笑的樣子,都說何家沒有婆媳矛盾,可內裡的樣子誰又看得見?如果不是你們爸爸寬慰著我,我又有秦家的底氣,我早就不幹了,她徐半蓮能屈能伸,會拍馬屁,我是學不會的。”
“媽。”任舒低低地喊了一聲,不知該如何安慰,良久才說道:“都過去了,爸和一珩都很好,您不用在意過去的事情了。”
“早就不在意了,如果不是這幾天的事,誰還會再提起呢?”秦知儷低聲說著。
她先進去了,任舒留在門口的長椅上發著呆,思緒卻飄到了兩個月前她和何一珩在醫院的偶遇來——
那時候,何一珩去醫院看望姜可恬,那一天任舒的老太太離世。
他偶遇獨自神傷的她,一言不發地站在她身邊陪著她,問她願不願意繼續發展。
任舒靜默許久,開了口:“就在剛才,我媽媽的奶奶去世了,我可以預想到今天剩下的這半天,我們家會有怎樣的爭吵。明明是一個挺完整,每對都很恩愛的夫妻組成的大家庭,怎麼一旦合起來,就成了一地雞毛呢?我不理解。”
她頓了頓,“從我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覺得你應該是天之驕子,你不應該被我捲入這一地雞毛裡。”
任舒說完,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低著頭,玩著手指來掩飾自己的情緒。
“我不是什麼天之驕子,每個人家裡都是一地雞毛,我家也一樣。配得上配不上的,也不是看錢,你以為的什麼豪門聯姻豪門糾葛在我們家沒有,門當戶對早就排在心甘情願後面了。”
那天發生了很多事,任舒才意識到何一珩已經和自己記憶力的樣子不一樣了,又或許,他一直如此,只是他從未認識過。
“在想什麼?”何一珩突然出現在她的身後,打斷了她的思路。
他把手裡的鮮牛奶遞給她,她下意識地往邊上挪了挪,給他騰出了座位,垂眸看了一眼牛奶瓶,說道:“想起來那會兒在醫院你說過的話了。”
何一珩替她擰開瓶蓋,良久,隱約想起她說的是哪一句,無奈一笑:“你今天算是見到了。”
“人前都是家和萬事興,人後都是家庭倫理劇。家家微信群名都叫相親相愛的一家人,可有幾家真的如此啊。”
牛奶是從冰箱裡拿出來的,她握在手裡,掌心反倒升起一層涼意,想到這兒,何一珩伸手握了她的手,傳遞著掌心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