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遇襲 (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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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已經稀薄得微不可見,只剩下些星星點點若隱若現。
在這樣朦朧的光影下,一切事物都彷彿失去了銳利的邊緣,變得柔和而含糊。
“別這樣對我,嬌嬌。”
謝嗣音將渙散的目光從天空收回來,看向與她交頸而臥的仡濮臣。男人窩在謝嗣音的側頸,凌厲的雙眸半闔著,眼角的硃砂痣也安靜下來了,就連鋒利的輪廓都顯出了幾分可憐與祈求。
她的眼珠微微動了一下,瞧了他半響方緩緩出聲:“痛嗎?”
仡濮臣怔怔地睜開眼睛,漂亮的桃花眼裡都是迷茫,似乎在思索這句話背後的意義。
良久,他直勾勾地盯著謝嗣音,點頭:“痛。”
說完的那一刻,仡濮臣的心重新提了起來,就像已經定刑的死囚突然抓住了最後一絲生還的希望。
他等著她說——她不喜歡那個什麼陸澄朝,她喜歡的是他,只有他。她剛剛所說的一切都是因為惱他,一切都是因為他做得太過分了。
只要她這樣說了,他就當......之前那些話沒有聽到。
謝嗣音勾了勾紅唇,緩緩吐出一句直接將他判處死刑的話:“可惜痛得還不夠,我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
仡濮臣眼裡的光一下子就消失了,聲音重新變得冷硬起來:“可惜你殺不了我。”
謝嗣音眉間卻染上幾分愉悅,她篤定著道:“我是殺不了你,但我能讓你比死更痛苦。”
說到這裡,她一字一頓道:“因為你愛我。”
仡濮臣瞳孔一縮,他完全無法反駁,也反駁不了。
他的弱點暴露無疑,如今終於被她用來當作攻擊他的利刃。
謝嗣音笑了,眉眼間都是愉悅的氣息。
這麼長時間以來,在這場結束不了的夢境裡,她始終處於弱勢狀態,被反覆侵犯、碾壓、折磨。
如今——終於輪到她了。
輪到她來掌控這個總是漫不經心就將她擊得一敗塗地的男人。
仡濮臣再難以同她對視下去,幾乎有些逃避地躲開她的視線。同一時間,夢境坍塌,一切都破碎成銀白色碎片,如同萬千銀蝶撲扇著遠去。
“昭昭你醒了?”
謝嗣音意識恢復的瞬間,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整個人靠在一個溫熱的懷抱裡,幾乎被一股雪松和冷杉的清澈木香包圍。
她慢慢睜開眼睛,一眼看到頭頂的陸澄朝,剛剛翹起的唇角拉直:“澄朝?”
陸澄朝好看的眉頭微微擰著,一臉擔憂的看著她:“昭昭可覺得哪裡不對勁?”
溫熱的呼吸連同清冽的冷香撲鼻而來,謝嗣音有些不自然地從他懷裡退出來,捋了捋耳旁的鬢髮垂著頭道:“抱歉,澄朝。我是睡著了嗎?”
陸澄朝看到她這個拉開距離的動作,眸色微深,聲音仍舊溫和:“昭昭最近經常這樣睡過去嗎?”
謝嗣音抿抿唇,搖頭:“並沒有,可能只是昨晚沒有休息好。”
陸澄朝目光微凝,沒有再說話。他的目光追逐了謝嗣音這麼多年,一些下意識的小動作可能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剛剛,她是在逃避這個話題。可......有什麼是她不想讓自己知道的呢?
想到這裡,陸澄朝腦海中接連閃現幾個片段,清淺的琥珀色眸子漸漸沉了下來,似乎有什麼正在脫離正軌。
馬車內突然陷入一種詭異的安靜。
謝嗣音也可能意識到自己前面聲音的冷淡,輕咳一聲,正要說話,突然陸澄朝的臉色一變,從馬車的側壁上取出一柄薄劍,劍光如雪,冰涼沁人。
謝嗣音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只聽車外一聲急促的馬嘶聲,馬車驟然停下。她整個人隨著慣性向前跌去,陸澄朝一把攥住她的胳膊,將她的身形穩住。
與此同時,車外的聽風厲聲喝道:“你們是什麼人?可知道這是英國公府的馬車?!”
謝嗣音抿了抿唇,手下迅速地掀開車簾。只見馬車停在官道中央,兩側都是華蓋盤鬱的青槐,車前圍了數十名蒙面黑衣人,個個持刀帶劍,顯然來者不善。
為首的黑衣人見了馬車中露出來的兩個人,眼睛一亮,直接拔刀對向馬車,率先發起攻擊。
聽風見這些人連話都不說就動手,再沒有往常嬉皮笑臉的神色,跟著乾脆利落地從車底抽出一把長刀,迎了上去。
緊接著,“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