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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些仙尊掛念,吃了幾副藥,精神已經好多了”。無悔答。她當初心脈受創,自從南苧救她回來,一直定期給她診脈開方,如今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南苧試了半晌道:“的確已經好多了,你若也未覺不適,就可以不必再吃藥了”。
無悔起身萬福謝南苧,南苧抬手託她起身,懷中卻滑落出一本書來。
南苧想撿起來,無悔卻快了一步,書散開扣在地上,無悔拾起拂去灰土,便看到了裡面的圖畫。沒有言語,遞還給了南苧。
南苧暗道不妙,心裡有些窘,面上卻沒動聲色,接過那書放回懷裡道:“你若無事就先回吧,我去給魚兒上藥”。
接書的一霎那,無悔便見到了南苧掌心的痕跡,低眉斂目道:“仙尊慢走”。
南苧轉身進屋,無悔面上才露出絲淺笑來,心道:“什麼無情無慾清淨無為,原來都是裝的,如此便好辦多了”。
南苧回到屋內,見小魚已經起身坐在床邊,紗布依舊纏在眼上,髮絲有些凌亂,不知是不是昨夜淋了雨。
南竺想著昨天不知暄夜是怎麼讓她回屋的,只怕她誤會了自己,卻又不知該如何解釋,便也作罷。
小魚開口喚了聲師父。南苧答應了,拿了藥道:“先上藥吧”。
小魚解下紗布照舊躺好,南苧也照舊為她擦拭眼睫,點了藥液,再輕輕按摩眼周穴位。
南苧見小魚不聲不響的,不像往常一樣跟他閒聊,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還是主動開口道:“昨天為師喝醉了……我跟暄夜什麼事也沒有,你不要聽信外頭傳言”。這些話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對小魚說,只是下意識覺得還是解釋一下的好。
小魚閉著眼睛答:“徒兒知道”,眼角卻有滴淚抑制不住滑落出來,忙抬手擦掉。嘴上笑了下說道:“今天的藥上多了些”。
師父不知道,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解釋,於她是多麼的重要,這短短一夜,讓她整個生命都黯淡了下來,如今終於還是等到了期待的解釋,無論真假,她都願意相信,這一刻,就如同寒冬過後春風乍暖,心裡的冰凍消融,陰翳也瞬間轉晴。
南苧話說出口,鬆了口氣。不自覺攏了下小魚耳邊髮絲道:“我先去給你煎藥,魚兒一會去洗個澡,師父給你梳下頭髮,都睡亂了。暄夜應該已經走了,一會兒你還是回前院去吧”
小魚答:“好”。南苧起身出門,小魚方才坐起來輕步跑到窗邊,扶著窗欞偷偷看南苧背影,直到看不到為止。整整三年了,終於又能看到師父了,卻不敢將這好訊息告訴他,不過是希望他還能像以前一樣將她當做病人對待。如果說出實情,師父還會對自己溫柔如水百般呵護嗎?經歷過這樣的幸福,又怎麼捨得輕易放開?
作者有話要說:
☆、棲心蘭若
小魚獨自去前院洗了澡,隨便攏了攏頭髮挽成一個髮髻用羊脂玉簪別好便回了南苧房裡,南苧也剛剛煎好了藥,遞到小魚手裡,小魚幾口喝光,將碗放在一旁,找了個位置坐好,讓南苧來給她梳理頭髮。正梳著,便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步履輕盈,是個女孩子,進門先叫了聲:“小魚哥哥”,小魚聽到便露出了笑臉。
“若兒回來了。”南苧扭頭也笑了笑,“又長高了。”
“仙尊。”蘭若衝南苧笑著點頭,接過了南苧手裡的梳子,看著鏡中的小魚,繼續給她梳起了頭髮,小魚閉著眼,睫毛輕顫,臉上難得地露出了真實的笑容。
“時間過得好快,都三年沒見你了,也不知道你現在長成了什麼樣子。”小魚說。
蘭若的手輕柔無比,一邊疏理,一邊接小魚的前半句:“前兩年我回來,你都在外頭尋醫,後來你回來了,爹爹又一直在山外帶著弟子們歷練,我也沒有理由回山,今年好容易爹爹在山裡,我又有了幾天假,就趕忙回來看你了。” 對後半句,只在心中嘆了口氣,卻無言以對。
蘭若將手上如緞青絲在小魚頭頂挽好,用簪子固定住,再將小魚縛眼的白綢輕輕繫上,對著前面的鏡子細細端詳,又替她將衣襟整理好,方才挽起小魚道:“咱們出去走走吧。”
小魚點頭起身,跟南苧說了一聲,兩人走出了房間,向別院後頭的楓林慢慢走去。
時隔三年,蘭若又長高了不少,出落得愈發美麗,兩個人都是十七歲的年紀,手挽著手走在一起,蘭若依然比小魚矮了半頭。兩人踏著初春剛剛長出來的鬆軟青草,在薄霧晨輝之中,一個青衫,一個白裙,倒像是一對親密無間的情侶。
走了沒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