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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告訴他,已經十九歲的年紀,卻要重頭開始修仙,幾乎是不大可能的事了,可是他相信這世上沒有不可能的事,只要他足夠努力。既然連神仙搭救男妓這種事都能發生,接下來還有什麼不可能發生的事呢?
……
南竺自那一日趕走了小魚,整整一個月都沒有回見微山。
那天他始終不敢回頭去看,生怕一回頭就會心軟。離開了別院,便直接飛去了無名之境,每日只採藥修煉,餘下的什麼都不去想,就象當年還是見微弟子時一樣清閒度日。只是每次回到木屋,透過窗子看向窗外藥圃時都會想起一個身影,胸口裡就會有些悶悶的痛,原來從那時起心裡就有了她,那日還曾擁著她一起入眠,只是那時完全沒想到懷裡的小徒弟是個女孩子。
一個月後,他又回到了見微山,房間裡所有的一切都還是離開之前的摸樣,連那時預備給小魚晚上滴眼的藥都沒挪動地方,還靜靜擺在桌上。南竺拿起那青翠透明的小藥瓶,眼前便浮現出小魚的臉。那雙眼已經復明了,再也沒有理由將她留在身邊,於是就用了那麼絕情的藉口將她趕走。
桌旁一張屏風隔著兩張床,一張他的,一張是小魚的,此刻全都空空蕩蕩。再也看不到小魚嫣然的笑臉,和側耳傾聽他腳步的模樣。
看著這空得讓人心慌的屋子,心裡頭也一下子空了一塊。
小魚真的走了,如他所願,只是此刻心裡為什麼如此苦澀?
南竺默默走到小魚床榻前,還能想起那一日她午睡時的樣子,睡夢中還微微皺著眉,好像有些不開心。以前的她總是無憂無慮,沒有一點煩惱,漸漸長大了,心事也多了起來,那些心事裡,有多少是因為他?
手撫過床榻,南竺禁不住彎腰將頭抵在榻上,閉上眼睛陷入沉思。
那時候是多想抱一抱她啊,像情人一樣把她擁在懷裡,可他們是師徒,還有那份早早就判定了他們之間不可能有任何結果的契約。
心口又是一陣脹痛,手心又傳來燒灼的滋味,即便只是想想也是一種罪過,他忘了自己身上還有毒未解,原本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以為這毒藥對他根本不會起作用,誰知道他這盲目的自信終於讓他吃盡了苦頭。
他這兩千餘年來並不是完全無情無慾,心若磐石,只是每一次稍有觸動他便能及時控制住,從不會像如今洪水氾濫一般一發不可收拾。他原本以為見不到小魚,這份心思就會自然而然的逐日變淡,然後恢復往日的心如止水,哪裡想得到時間過了這麼久,這思念不但分毫未減,反而愈演愈烈。
兩千年來頭一遭,他竟像初動情思的少年一樣變得牽腸掛肚,寢食無味,夜深人靜時輾轉難眠,心裡頭一遍又一遍的反覆叨唸著一個人的名字。
她在人間過得可好?山中一載,人間十年,用十年的時間,她可會如他所願淡忘了他?許久沒有她的訊息,他甚至不敢用法術去探查她在人間的氣息。這思念像藤蔓纏身,越是剋制,越發控制不住地瘋長。小魚啊,你可曾想過師父有朝一日會因你變成這副模樣。
伏在榻上腦中昏昏沉沉想了一會兒,南竺抬起頭來,眼前亮晶晶的東西一閃,仔細去看,枕畔那反射著微光的東西,分明就是他帶小魚入山時親手給她繫上的源水精微石。
此刻他的項上還掛著另一枚,是小魚從仙門大賽上贏回來送給他的。他曾暗暗地以為這兩枚墜子就是一對,似乎意味著些什麼,而此刻,小魚卻將她的那枚留在了這裡,真的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帶走,從今往後,了斷得徹徹底底。
這一刻,他的心才真正的被刺痛了。
作者有話要說:
☆、掌門之劍
南竺回到山中不久,就不知從哪裡傳出了他這唯一的小徒弟商小魚其實是個女孩子的訊息,一時間山中竟為此事鬧得沸沸揚揚,因為不少人都可以作證南竺曾一度與這個女徒弟同床共枕,小魚失明時兩個人在山外求醫那兩年不知如何相處,至少回山後曾的的確確共居一室整整一年。
堂堂見微山掌門無視教規,私自收授女徒,且兩人之間穢亂不堪等傳聞就這樣一夕之間傳遍了仙界。
然而當旁人都對此事驚詫不已興奮莫名時,南竺卻充耳不聞一般,乾脆把自己關到了養心閣裡閉關修煉起來,就像當初聽到外界謠傳自己好男風一樣,他相信無需辯解,清者自清。
這傳聞傳了好一陣子,無奈當事人完全不予理會,新聞慢慢也就變成了舊聞,畢竟小魚此刻已經出師,兩人之間再無往來,沒了後續可炒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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