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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一動就會突然跌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直到身前遞過一隻手來,她方才驚醒過來,抬頭看那張熟悉的臉,對上一雙清澈的眼眸。
他的眼中只有她,沉穩,堅定,那目光彷彿在說,不管發生了什麼,我都會在你身旁,守護你。
不管曾經發生過什麼,至少,現在,他是純淨得纖塵不染的。不求名,不圖利,只是想要她的傾心相許。
何必去懷疑他,即便傅戎說的是真的又如何,難道這一世,師父對自己還不夠好嗎?難道他舍了一命來救自己還魂,還不能證明他有多愛自己嗎?
小魚忽然覺得自己居然三言兩語就被那個傅戎蠱惑成這個樣子很有些可笑,那些上輩子的事,真也好,假也好,都不必去糾結了,只要這一世師父是真的對自己好,就足夠了。
眼睛裡湧出一層霧氣,小魚抬了抬眉毛讓那水分蒸發掉,輕吐出一口氣,握住了面前的手。
南竺反手握緊了,使勁一帶,將小魚拉起來,直帶到自己身前,距離近得有些過分,近得能聞到他身上讓人迷醉的氣息,又好像那一天他擁抱前的暗示,這讓小魚的臉瞬間又漲紅了起來。
他的身體,對自己像是有磁性一樣,很想靠上去,可又不敢真的放縱自己。小魚極度矛盾地後退了一步,想將自己的手抽出來,南竺卻不肯放開,十指交纏,手有些燙人。
小魚咳了一聲,假裝用手背掩口,才把手拿出來。看了看南竺身上的衣服,已經乾透了,估計天色也已經不早了,說了聲:“藥採得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說罷便當先帶路,從那條自己走過的出口出去,沿途又採了些別的藥,而後御風飛至雲水村外落下地面。
剛一到雲水村,就覺得今天村子裡有些不同尋常,村頭走到村尾,一個人都沒有遇到,不知道這些人都跑到哪裡去了。
兩個人繼續往家裡走,遠遠的還沒到家門口,就瞧見院子外面圍了好多人。
小魚不知道家裡出了什麼事,急忙快走了幾步,走到近前,才發現人群裡頭,院門外面,竟然停著一輛明晃晃的鳳輦。金頂朱壁銀流蘇,絡帶門簾繡雲鳳,上插翎羽,下雕龜紋,前面四匹雪白龍馬昂然佇立,旁邊竟然還有兩隻朱頂仙鶴,時而展翅翩翩飛起,時而伸頸鶴唳一聲。
這華貴鳳輦通體閃耀,周圍皆透著祥瑞之氣,絕對不是人間凡品。
是誰這麼大派頭?這兩年來,除了暄夜,還沒有人這麼高調地造訪過這裡,或者說除了暄夜,蘭夕,蘭若和巫顏,壓根就沒有旁人來過。
兩個人再往院裡瞧,又被震了一震。院門口到屋門口,從裡到外一條青石板路上現在都被鋪了一層紅豔豔的毯子,兩旁各站了一溜美貌宮娥,手執雉羽宮扇,鎏金宮燈,正襟佇立,目不斜視。
小魚和南竺面面相覷,一前一後有些忐忑地往正對院門的主屋裡走,踩在那紅毯上,彆彆扭扭的,感覺好像不是在往自己家裡走,倒像是被傳召到朝堂上一樣。
南竺不由自主牽住了小魚的手,當先邁進屋裡。
然後,就瞧見原本還算寬敞的廳堂,如今變成了擁擠狹窄的陋室,除了下首陪坐的子衿和小七,和四個分別站立兩側陪侍的宮娥之外,還有兩個人,此時正坐在上首主位上品茶。
一位是個容色俊美的公子哥,二十多歲的年紀,衣著華貴,氣度不凡,只是面色有些蒼白。
另一側則是一個少女,玉頸皓腕,身段玲瓏,一身粉紗,長裙曳地,宮娥團扇一扇,便有絡帶飄飛,伴著撲鼻的清香。一張俏臉之上,朱唇貝齒,明眸善睞,和南竺一對視,笑容便溢了滿臉,整個人從裡到外都豔若朝霞,透著光輝。
這是一個真正的美得灼人眼的女孩子,不像久石無悔那樣舉手投足溫婉如詩,美得含蓄。
這個女孩子是美得極其張揚的,讓人一見就如百花都在瞬間盛放一樣,完完全全釋放出來,美得驚心動魄。
子衿和小七扭頭瞧見這二位正主總算是回來了,急忙起身讓座,悄悄走出屋外,讓這狹小空間寬敞一點。
上位的女孩子看到南竺,脫口便叫了聲:“師兄!我回來看你啦!”聲音清脆悅耳。
南竺自然是不認得,皺了皺眉,沒回答。女孩子作勢便要站起身飛撲過來拉他手臂,目光微錯,才看到南竺身後,還站著一個人,身子比南竺矮了一截,正露出半個腦袋在身後瞄自己,而兩人的手,此刻居然還牽在一起。女孩怔了怔,笑容便有些冷了下來,手扶茶几,又坐了回去。
旁邊那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