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部分(第2/4 頁)
睜看著心上人和斗篷傢伙走進同一個帳篷。阿塔阿爹走過來拍拍女兒的肩膀,勸道:“剛才吃飯我過去跟他們聊過幾句,說那個穿斗篷和金髮男人是合法伴侶,人家感情好好的,你就別找不自在了,明白嗎?”
阿塔推開父親,不樂意地說,“哪有這麼拆自己女兒臺的,結婚了,還可以離啊。我又不嫌棄他是二婚的。”
阿塔阿爹嘖嘖兩聲,恨鐵不成鋼地嘆道:“人家可是永恆伴侶契約啊……咱們商隊也去過華夏,你也不是不知道‘永恆伴侶’是什麼意思,怎麼就犯傻呢……就是人家伴侶死了,也沒你什麼事!”
“去去去!睡去吧!”阿塔把她爹推回帳篷,“別煩我了。”
“唉……你也趕緊睡,明天還要上路,別在外面待太久!”
“知道了——”阿塔沮喪地拖著尾音應了一聲,走到外面石臺坐下,晃著兩條細腿,望河憂傷,望月垂淚……四下裡寂靜無聲,遠遠近近的呼嚕聲交織響起,只有兩三個守夜的人抱著槍守著火堆。阿塔痴痴地看著心上人黑下來的帳篷,正抑鬱著……突然看見那間帳篷有了變化。
華夏特產的熒光燈讓帳篷亮如白晝,裡面人影模糊地映在帳篷上。
阿塔看見床上似乎坐起一個人,身型就像他的心上人。
那個人影伏在床邊對另一個人做了什麼,然後踱步走到帳篷邊,掀開簾子,衝外面守夜的護衛用一種帶著抑揚頓挫的陌生語調低語:“……給我拿點燙傷藥過來。”聲音與早上略有不同。
“我有!”阿塔積極地插嘴道,“剛從斯坦聯合營進貨的高階商品,藥到傷除,一天見效!”
金髮男人這才發現阿塔的存在,側頭看過來,那一瞬間阿塔的腦袋裡都要炸開。白天看到這人,氣場是那麼硬朗霸道,英俊逼人,像藏在鞘中的利劍,讓人恨不得唯命是從。可明明臉還是那張臉,氣質中卻少了點銳意,多了點什麼?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時光的沉澱感,厚重,古樸。好似一個古老家族出身的矜傲貴族。阿塔不知道有類形容詞是:高雅、古典——災後時代,多少文化家傳斷絕,無根的人連追溯歷史都是妄談。
白日裡那雙少有情緒洩露的藍眸慢慢朝阿塔望過來,阿塔感覺靈魂都要出竅了。
如果說白天金髮俊男的藍眸如海,有點深不可測,讓阿塔淪陷。那這時金髮男人就像高高浮起的天空,是一種非常疏離的,可望而不可及的感覺。
但阿塔卻覺得自己的心就像一捧雲朵,時聚時散,她邁著飄忽的腳步去找藥。還舉一反三,除了燙傷藥,另附送消炎藥、去疤藥。
阿塔捧著藥像捧著自己砰砰亂跳的心臟,邁著羞澀的小碎步走到兩石交界處,一個過來接藥的護衛體諒阿塔是女孩,正要跳過來,阿塔卻除了心上人再也看不到旁物,以羚羊飛渡的活潑敏捷跳過兩個石頂中間的空隙,無視護衛伸出的手,噠噠噠跑向心上人。
在一米遠外站定,埋著頭雙手捧藥,舉到心上人面前。
“……謝謝。”金髮男人接過藥,道謝聲如涓細的溪水流經阿塔耳廓,阿塔抬頭,最先看到心上人嘴角牽動的笑意,非常優雅迷人,帶著點到為止的紳士精神,與白天那種嚴肅臉完全是兩種風情。
等到阿塔克制住緊張的小情緒直視心上人正臉,突然有些愣住。
金髮男人有著一雙非常清透淺淡的藍眸,卻比白日深沉的海藍還讓人心驚,因為在天藍的邊緣,還有一層碧色。
“怎麼了?”男人並沒像早上那樣拿到藥轉身就走,而是語氣溫和地耐心詢問阿塔,“有什麼想要對我說的?”
“沒、沒沒有。”阿塔胡亂擺擺手,遂即關心道,“你哪兒受傷了?白天在沙漠長河裡要小心點,能不下車就儘量不下,不小心碰到那些燒紅的巨石,都能燙掉一塊肉呢。我們以前都是拿那些石頭當天然炒鍋用呢。”
“是麼?聽上去很有趣。”男人善解人意地讚了一句卻沒有回話,委婉地表達出不想長聊的意思,要是換個瞭解男人的人,就看出這已是很直白的逐客了,但好不容易有機會和心上人獨處的阿塔卻不捨得離開。
阿塔出於某種心酸的小心思,順著掀開的門簾向帳篷內偷看,男人神色微妙地變化一下,側身移步,不動聲色地擋住阿塔的視線,一字一句問道:
“請問,還有什麼事嗎?”
——這已經是在貴族教育下,男人所能表達的,最直白的驅趕意味了。
阿塔一著急,不過腦子的話就脫口而出,“那個穿斗篷的傢伙是你的伴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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