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推開木門,屋子裡的陳設也十分簡單。一張桌子,一個櫃子,一張大床,還有一個梳妝檯。
桌子上放著一些凌亂的小物件:有飾品,有玩具,還有一件未完成的刺繡。那圖案好像兩隻大肥雞,針腳也是粗細不均。我不由得有些同情這刺繡的主人,一定又是哪家的千金小姐,整天被逼著學習那些無聊麻煩的女紅。
除了那件刺繡,其他的東西竟都是成雙的。每一個款式,必定會有相同的兩件出現。
很顯然,這一定不是個男子的房間。是哪家的大小姐住在這裡呢?難道是之前碰到的子胭?
“阿月,你是這裡的主人了,這裡是你的家。”
“我嗎?”
他的語氣很奇怪,好像這裡就應該是屬於我的。
一隻紅色的大鳥從天而降,本來不大的屋子變得更有些擁擠了。
那隻鳥好像是天哥哥的朋友,似打招呼一般衝他點了點頭,等到它的視線觸及到我的時候,有些不淡定了。紅色的小眼睛閃著精光,碩大的翅膀拍了幾下,急急地衝我撲了過來。
沒等它碰到我,就以一個及其滑稽的姿勢靜止了。
似人一般邁著大步,兩隻爪子向兩邊張開,巨大的翅膀保持著半起飛的狀態。
這動作怎麼有點像要抱抱的樣子……很好笑。仔細思量了一下,我決定還是不笑了。
我可不敢在這個妖怪面前做出嘲笑地樣子,天知道它生氣了,會不會吃了我。趕緊低下頭,使勁憋著,不讓自己笑出聲音,嘴角一抽一抽地,甚是難受。
“鳴虹,她現在還不是阿月。”淡淡的走過,他拍了拍那大鳥的肩膀,轉身向外走去。
我不是阿月嗎?
“跑了一天了,休息會兒吧。”遠遠飄來一句。
定身法解除,那隻大鳥隨他飛了出去。
站在門口,它回頭望了望我。眼神中有不捨,有擔憂,有欣喜,也還有濃濃的歉意……
那目光實在是太複雜,太熾熱。
我很想問問它是男是女,是妖是仙,沒準兒前世跟我是夫妻什麼的。可它這一世犯了什麼錯,竟變成了一隻鳥。
當我隱隱約約地感覺到,它似乎散發著母愛的情緒時,我有些石化了。
於是,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副及其詭異的畫面。
一個老婦人辛勤地在灶臺邊燒飯,嘴裡還不停地叨唸,“今天燉個肉吧,娃娃最愛吃肉了。”小湯勺伸進鍋中,舀出一勺湯,送到嘴邊,砸吧砸吧。“嗯,味道不錯。”
“來,娃娃,我們吃飯了。為娘今日親自下廚做了你最愛吃的紅燒肉。”
忽然,她轉過頭。竟是一張鳥臉,還是大紅色的。
我驚恐地用力甩了甩頭,這都是些什麼跟什麼啊。
訕訕的衝它一笑,迅速地躲到窗戶後面,裝作看不到它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聽到它振翅的聲音。可能是走了吧,我扒著窗戶,小心地露出一隻眼睛。門口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
我推開門,站在院子裡,環顧四周。小小的院子開滿了各色的花朵。那些花兒也同這院子一樣,小而精緻。一陣微風拂過,花香滿園。
我隱隱看見一個小小的身影,來回在花叢之中。一會兒澆水,一會兒除草,忙得不亦樂乎。揉了揉眼睛,想再看清楚一點,她又消失不見了。
站了許久,我有些倦意。
低下頭看了看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還真是名副其實的狼狽不堪啊,本就滿是補丁的衣服,更因那劍陣的開啟被狠狠地戳了幾個窟窿,破破爛爛的布條盪來盪去。
轉身跑回屋子,先看看櫃子裡有沒有能換的衣服吧。
開啟櫃子的一瞬間,著實讓我吃了一驚。裡面擺滿了各種樣式的女子的衣物,整整齊齊,一塵不染。有羅裙,有青衫,有長袍,春夏秋冬,應有盡有。
跟之前一樣,也是每個款式都並排掛著兩件。
挑了件青色的長裙,歡歡喜喜地拿在鏡子前比了比,好像還挺合身的樣子。
抱著長裙,我走出了小屋。
冥冥中似有指引。
屋後是一片茂密的竹林,水汽氤氳,迎面撲來陣陣泥土的清香。這竹林看起來也不是很大,但我卻感覺走了很久。是不是迷路了,心中有些不安。
遠遠的,一彎清泉若隱若現。我不由一陣欣喜,飛快地跑了過去。
小心地伸手探入,泉水竟是有溫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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