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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芸吐出一口氣，笑道：“謝謝你啦，張驍。”我笑著說：“不是你謝我，而是我謝你才對。”

孫芸一愣，燕若溪最先叫了起來：“喂喂喂，夠了吧你們，還要抱到什麼時候？”我趕緊放開孫芸，燕不祥飄然落下，我笑道：“老爺子，你輸了。”

燕不祥一怔，沉聲道：“小子胡說什麼？”

我笑道：“老爺子真是貴人多忘事，剛剛你為了攔截我，不是跳出圓圈了麼，我已經將你逼出了圓圈，你當然算是輸了。”

其他人這才明白怎麼回事，一個個忍俊不禁。燕若溪忍不住翹起大拇指：“你看，我就知道你行吧，張驍，我讓你去是有自己的道理的，你還別不信呢。”我瞪了她一眼，她縮了縮脖子，嘻嘻發笑。什麼自己的道理，分明是你知道自己打不過燕不祥好不好。

燕不祥臉色發沉，冷聲道：“這個不算，我是讓你用法術功夫，正面交鋒，但凡能夠將我逼出這裡，都算是贏。偷奸耍滑，不算。”

我笑道：“這裡這麼多人，老爺子可別睜眼說瞎話，你只說了能讓你出了這圈子，就算贏了。嘿，要知道贏你的辦法太多了，我們一起離開這裡，你要是出了圈子，都算你輸。輸就輸了，難道你一把年紀了還輸不起麼？要怪只能怪你太自信，自己出的題目，漏洞太多。”

燕若溪也笑著說：“爺爺，願賭服輸，你可不能說話不算數。”

燕不祥身子佝僂，一直低著頭，但一身氣勢卻如高山大海，洶湧上漲，幾乎在一瞬間壓住了所有人的笑聲。沒有一個人再敢發笑，那種空氣中凝若實質的威壓，壓得我都喘不過氣來。我強笑道：“老爺子，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只准你贏，就不能輸一次麼？願賭服輸，你該……”

話音未落，只聽嗖的一聲，我腳下鬼步施展，同時鬼力匯入左眼，綠光閃爍，掃視一圈，隱約見到一個黃色人影出現在左側，趕緊閃開，這一步還未踏出，肩膀忽的一疼，燕不祥已經牢牢抓住我，將我凌空扯起，冷冷開口：“你說對了，小子，只准我贏。”

我腳不著地，掙扎兩下，只覺肩膀上如同精金鍊鐵一般，牢牢將我禁錮，疼得厲害。運轉鬼力發出，到了肩膀處卻遭堵塞，根本衝不開燕不祥的手掌。燕不祥冷笑道：“小子，我勸你還是別掙扎了，我這雙手能生撕猛虎海牛，你這小身板，只怕不夠我捏的。”

我疼得冷汗直流，心頭卻怒火中燒，惱道：“臭老頭兒，不講理了是不是？你定下的規矩，結果自己輸了就不認賬，要是傳出去燕家老爺子輸了不認賬，那可真是把燕家的老臉也給丟盡了！”

“哼，你懂什麼？”燕不祥冷笑一聲，說：“這便是我要教你們的第二條道理，口述無憑，就能翻改。不要輕易相信別人的話，什麼發誓詛咒，什麼賭約結盟，都是子虛烏有。想要翻改，也是一瞬之間的事情。也就你這小子，還活在想象裡，才會相信這種東西。老朽幾十年前就已經明白了這個道理！”

我聽得又驚又怒，偏偏反抗不得，直有一種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的感受。忽聽背後傳來冷笑：“那你聽過強者為王的道理麼？”話音未落，一道白光直射而出，打向燕不祥，燕不祥反手一撈，那白光卻原地翻轉，速度更快，直接打在燕不祥手臂上，鏗的一聲，如同金鐵交鳴，我分明感覺到燕不祥手上力道一鬆，那白光抖落出一個圈來，將我套住，直接拉了回去。

我剛出了燕不祥的掌控，還在半空中時，燕不祥卻已經衝了過來，速度極快，伸手就要抓我腳踝，我趕緊往後縮，一道白影從我身後衝了出來，迎上燕不祥的攻勢。我落回地上，一黃一白兩道人影在半空中激烈打鬥，雖然看不清楚人影，但我心裡明白，剛才又是怪獸救了我一命。

兩人你來我往，鬥得好不激烈。半空中只能夠隱約看到黃白兩色，卻已經分不清是誰佔上風了。隨著一聲轟然巨響，怪獸衝回地面，落在我身邊，身上白衣破裂，肩頭露出晶瑩似雪的肌膚來。本來就很白的臉龐，此刻更是現出慘白顏色。回頭再看站在對面的燕不祥，臉色低沉，拳頭緊握。一副也沒有討到好的樣子。

燕不祥沉聲道：“我本不願意殺你，但你還要幫著他們，可別怪我下手無情。你不是我對手，這點你自己心裡應該明白。”

怪獸冷冷開口：“你比上次交手時厲害了很多。”

我心頭一動，冷笑道：“好你個燕不祥，你不只是騙了燕家眾人，更是騙了天下地師。你根本沒病，法術更強，還要什麼山河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