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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的小人物即便殺了也至多隻會讓二皇子這樣的巨頭不快，並不會翻臉，但如今，一個能夠從高階異域活著回來的方天縱，價值又有不同，何況他的身後還有明寐王朝的小公主，接連得罪兩個皇族重要成員，不是一個理智的舉動。

這小公主一日在他的手中，旁枝錯節的勢力自然是不敢動手，至於牡丹夫人，哪怕是有噬魂門的這背景，卻也不能輕舉妄動。

一個崔進死了，噬魂門可以死第二個人，但這絕對不會是牡丹夫人而已。

如今，方天縱這幾個人儼然成了個勢力爭奪的樞紐。多少王公貴族期望能征服紫色異域，鐵血大公發現這血域的時候又有多少人羨慕不已。但是當鐵血公子鐵無忌連同幾萬鐵血軍都折損在裡面後，朝中哪怕是皇族都有些不敢觸碰，這片地方恐怕不是那麼好相與的。

但是方天縱活了下來，他們是這紫色異域唯一活下來的人類，他們一定知道這片異域很多隱秘的事情。

“那就繼續盯著他們的行蹤。”牡丹夫人似乎出神了許久才說了這句話。那黑衣人得令離開後，她才慵懶的起身，推了把如堆鴉的烏髮，又朝著紫色垂簾的位置而行。

透過垂簾，能看見東華很多美貌的男子正坐在庭院中，當她出現的時候，莫不是用著景仰的目光看過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多少東華男人中流傳的一句話，只是牡丹夫人選擇入幕之賓的眼光又著實的高，似赤天成和方天縱這等人才是她心頭惦記的兩塊珍珠璞玉。

東華的夜，逐漸的深沉。又是一個不眠夜。

……

昏暗的山林之夜，夜風扶動草叢時，從裡面散出一朵一朵的綠色光影，朦朦朧朧，仿若天上的星河突然墜落凡塵。松木在火中燃燒，偶然間發出一聲爆響，噼哩啪啦，幾個人的臉龐都被那枳紅色的火焰映紅，布上了淺淺淡淡的陰影，隨著火焰跳動，臉上的那些陰影也隨之偏移不定，仿若有了生命一般。

灰魅這幾天終於已經有些習慣了洪大陸的氣候，但是她依舊更喜歡夜晚。山鬼喜歡黑暗的習性無論到哪裡都不會改變。

臨近了東華，這些人的動作才稍微緩慢了些，不再著急趕路。

灰魅從火堆前站起，朝著樹林外走去，方天縱低聲問：“你去哪裡。”

“不用你管。”灰魅冷冷的回答了句，她拂下了頭上的黑色兜帽，露出了精緻的臉蛋，然後才起身離開。

東華的氣候四季如春，和寒冬山脈的寒冷相比，真的令人感覺到分外舒適。

褪去了那些防護和警惕，灰魅的臉逐漸的沉靜了下來。曾經溫柔如水的少女，後來被迫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山鬼，也變得醜陋不堪，忘記了最真實的自己。溫暖其實和她沒什麼關係不是麼？投奔了永夜蛇身的她，只有黑暗相隨。雖然心底仍舊覺著自己是個山靈，也很喜歡現在這種氣候和景色，可她心底仍舊沒有喜悅。

灰魅在離開的時候還特意留意了下，那個看不見的無極老人會不會跟上。

眸光冷冷的掃視四周，她又走遠了些。為了以防萬一，她手中的青金石長刀絞著詭異的灰色煙氣，在旁側掃了圈後，確定那虛靈之體確實沒有跟隨自己，這才解開了黑色的外袍。

灰魅前凸後翹的九頭身胴體出現在黑夜之中，月亮柔紗般的光輝籠罩下，更是暈出了聖女般的美麗動人。河水粼粼，水聲淺淺，在滑苔佈滿的鵝卵石的映襯下，腿部的肌膚白皙如玉，腳面上幾條蜿蜿蜒蜒的青色血管，十根腳趾頭蔥白水淨。水意清涼，河水清澈見底，幾尾小魚遊過，她甚至能感覺到它們的身體帶著微微的滑膩擦過她的小腿。

只是她仍舊面色冷然，輕輕的滑入水中。

遠處，青山很莫名的看著跟在後面的幾個男人，他更在意自己嘴巴里的吃食。回到洪大陸以後可就不像當初那鳥不拉屎的寒冬森林，這裡到處都是他能吃的東西，他嘟囔著：“這有什麼好看的。”

赤天成老實的回答了句：“我是被迫的。”

方天縱也很無奈的回答了句：“我也是被迫的。”

方天縱又不是沒見過灰魅的身體，所以偷看洗澡這種事情，根本就是無極老人的喜好，現在無極老人正蹲在石塊後面，一臉垂涎的說著：“我就說她現在離開肯定是要洗澡，被我猜準了吧，女人嘛，總會多點事情。你看那把小腰還有那翹翹的屁股，實在是漂亮……”

赤天成和方天縱兩個人實在是不想做這種猥瑣的事情，於是蹲在旁邊討論起正經事來了，赤天成的意思是離東華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