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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病歷本上,醫生從上到下掃了一遍程驍密密麻麻的病史,也不由得心生佩服。
限制型心肌病最終都會引發心力衰竭或者肺栓塞而死亡,除了接受心臟移植沒有更好更徹底的解決辦法。但心臟移植在國內屬於大器官移植,由於思想保守,捐獻者並不像國外那樣多,有多少人排著隊的時候不甘心地閉上了眼睛,程驍也是生死線上來回掙扎著的其中之一。
“他這回的情況不妙啊……”醫生皺著眉看著檢查結果,超聲造影可見微泡往返與於三尖瓣,根據多普勒檢查的結果,估算右心室至右心房的反流程度,這看起來就是三尖瓣關閉不全的症狀啊。
“據說他馬上就要排到移植名單的最上面了,可千萬要挺住啊”淳戈輕聲道,卻在下一刻牢牢地閉上了嘴。因為他們一行人跟著主任已經到了程驍的病房之中。
程驍家裡還算有錢,只是父母在他年幼的時候已經因為意外而過世,他的爺爺去世前給他留下了一筆基金,他也是因為有了這筆基金才能負擔得起自已鉅額的手術費用。他的病房是單人間,程驍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那裡看著窗外,整個人的身體因為水腫而虛胖,沒有了往日的竹竿樣子,甚至就像正常人的體型,卻讓人看了無端端的生出憐憫而唏噓之感。
見醫生他們進來,程驍收回瞭望著窗外桃花的目光,一張英俊的臉容面色寧靜,若是光看臉,就只有發紫的嘴唇和慘白的臉色才能讓人察覺出來他身患絕症,走在外面街道上絕對因為俊帥而得到超高的回頭率。他甚至還有心情和相熟的主任開了個玩笑,完全不在意自已岌岌可危的身體。
主任輕咳了一聲之後,便開始交代接下來的醫療安排,程驍的身體已經不適合藥物的保守治療,只能進行手術,但需要進行什麼樣的手術,還是要根據再次檢查的結果而定。主任在滿屋子的期待目光中,選了醫生和淳戈兩人負責。
醫生聽到自已是第一助手的時候,便知道主任定是看中自已上次的手術表現。他理應直截了當地把事情說清楚,可是他並不想錯過這次難得的機會,只是略遲疑了一下,便點頭應允了。
接下來就是安排程驍再次做各項檢查,醫生和淳戈全程陪護,程驍對如此折騰也渾然不在意,平靜的表情只在掃到醫生胸前的銘牌時,才發生了變化。
“咦?原來是你,據說上次我的手術就是你做的,很完美呢。”程驍勾起紫色的唇,他的紫紺現象非常嚴重,甚至在手指的指尖都出現了深紫色。這是心肺疾病引起的呼吸功能衰竭。
醫生簡直不能想象,一個連每次呼吸都非常困難的人,又怎麼露出這樣輕鬆柔和的笑容,況且對方的誇獎更令他受之有愧,當下只能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公事公辦地說道:“一會兒我們去MIRI室,你身上可有什麼金屬的首飾、手錶,都要摘下來。”
“哦,我經常去檢查,知道的。好在我還沒有安過心臟起搏器,否則連核共振檢查都不能做了。話說,我記得你上次沒有戴眼鏡啊,怎麼換造型了?”程驍一邊說,一邊慢吞吞地從病號服的口袋裡掏東西出來,結果那東西從他指縫間滑落,劃過一道銀色的弧線,伴隨著清脆的聲音掉落在地。
醫生本來下意識地想要去撿,卻在聽到程驍的那句問話時,下意識地愣在了原地。
他會不戴眼鏡?儘管前兩年是做了治療近視的手術,但因為常年都習慣了鼻樑上有東西,就算是平光鏡他也時時刻刻地帶著啊。醫生呵呵地乾笑了兩聲道:“可能是我在做手術的時候沒戴眼鏡吧。”
程驍聳了聳肩道:“你覺得我在做手術的時候會看到你嗎?”
的確,每次都是麻醉師先進手術室,等患者徹底麻醉後他們這些手術醫師才會就位。醫生覺著太陽穴又開始隱隱作痛,他究竟忘了什麼?
淳戈粗線條地沒有注意到醫生的不妥,他彎腰把程驍掉在地上的東西撿了起來:“哎喲,還是這枚小銀魚啊,你還隨身帶著,居然沒丟!”
醫生忍不住朝淳戈的手心看去,那是一條大概有大拇指長短的小銀魚,正確說來,這只是魚的右側身子,小銀魚的一半身體鼓起,而另一半是扁平的,那一半鼓起的身體雕琢得栩栩如生,只是那魚鱗黯淡無光,一看就是頗有些年頭的物件。那魚嘴還有一個圓環鏤空,想來應是繫繩子所用的。
“這就是程驍的寶貝小銀魚,據說是他爺爺留給他的古董,他向來都是隨身帶著的。可是這傢伙還是個馬大哈,走到哪裡這小銀魚就忘到哪裡。好在常照顧他的那些護士都認識,丟了也就給他送回來。”見醫生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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