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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歇。但雷霆聲波仍在帳內眾人耳邊久久迴盪。退守門口的博格見狀皺眉,眼睛死死的盯著彷彿已經失去理智的戈裡,身形稍曲,向前踏了兩步。不過隨著洛沙擺了擺手,他又無聲的退了回去。
“報仇,呵,又是報仇……”喃喃兩句,洛沙神色有些低沉。嘴邊泛起一絲嘲諷苦笑。似乎是對這理由的嘲諷,又似乎是對自己的灰心。
深吸了口氣,洛沙略略恢復木然表情,語調有些蒼涼:“灰衣軍自從成立以來,死死傷傷的人有幾十萬,你兄長死了,你要報仇。別人的兄長、別人的親屬兄弟死了,是不是也要報仇?天下的平民呢,他們每時每刻都在受著屈辱的壓迫,誰給他們報仇?就這麼殺殺殺……那他孃的灰衣軍存在到底還有什麼意義?”
最後一句是吼出來的。聲音有些尖細,沒有戈裡之前的氣勢大。但確實讓在場所有人內心一顫。他們已經許久沒有看見洛沙發火爆粗口了,記憶中也沒有幾次。
“就知道快意恩仇!就知道打進城去!就他媽知道發洩……你們有想過以後怎麼辦?你們可以不在乎報復,但你們有沒有想過,那些跟著我們的人,跟著我們的人他們怎麼想?你們有能力報復,但他們安定的生活靠誰給?就靠這樣無休止的殺戮嗎……”
“你不懂……你們不懂……你們都不懂……”
說到最後,洛沙眼眶微紅,眼簾低垂,語調漸趨沙啞低沉,看來有些許疲憊。
灰衣軍不斷在壯大,越來越多的人前來投奔,他們或許只是單純揣著一個美好的遠景而來。但彙集到洛沙這,卻成了如山的壓力。十幾年來,她從來不缺乏堅忍的性情扛下這一切,也從來不將這些壓力外露。但是不表達並不代表不在乎,相反,她作為領導人,考慮的只會更多,承受也會更重。如今這短暫的爆發,無疑也說明了什麼。
除了博斯科外,眾部長聞言均是心頭一震。洛沙此番話是對著戈裡說的,但又何嘗不是對著他們說的。要知道,自從軍隊停下駐紮後,他們每天為這事找了不少次洛沙。
“你的兩個兄長戰死沙場,是灰衣軍的英雄,以後也會是很多平民心中的英雄。但可惜,你不是……”發了陣火後,洛沙的神情恢復平靜,拋下這一句,轉身走回自己座椅。
戈裡依舊沉默,臉龐閃出幾絲愧意,嘴唇蠕蠕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終只是將頭埋的更低。
坐回去後,洛沙抿了抿嘴,轉頭問道:“老元帥,擅自帶兵出營作戰,按軍規,該如何處置?”
歐蒙看了眼戈裡,沉聲說道:“按軍規,當斬!”
“首領……”幾個部長聞言身軀一震,同時發聲。洛沙掃眼過來,平靜說道,“諸位有何疑議?”
幾個部長相互對視一眼,面現難意。戈裡是算是灰衣軍老人了,與他們也多有認識,眼見他大難臨頭,不幫一把自是說不過去。再者,洛沙的灰衣軍成立這麼多年,還沒有一個死於軍規之下的高階將領。如今開了這個口,他們也怕傷了其他將領的心。
博斯科微不可察的看了眾同僚一眼,有些鄙視,隨即嘆聲說道:“首領,戈裡違反軍規,按罪當誅,這沒有什麼疑問。但是現在大敵當前,我們不如先緩上一緩,也好讓他戴罪立功……”
這話音剛落,那一直沉默的戈裡卻是驀地雙膝彎曲,對在座所有人行了個跪拜大禮,隨即起身說道:“這事是我錯了,我甘願領受軍法。”
“唉……”博斯科見狀稍愣,隨即搖搖頭輕嘆了口氣。其實倒也談不上惋惜,他與戈裡不熟,之前那番話又說得不偏不移,不管戈裡有沒有被軍法從事,他都能得到些許好名聲。
“好!”洛沙面色肅然的點了點頭,對上戈裡的眼睛沉聲說道,“你的老母親會安排妥當,回去後,我親自上門前去說明一切……來人,拖出去,斬!”
“謝首領。”面色恢復坦然,戈裡再次躬身,隨即轉身與進來的兩士兵走出帳外。
帳內再次恢復平靜,半響,洛沙神情疲憊的揮了揮手,“大家都散了吧……老元帥,軍隊的事情,戈裡那團計程車兵還請您安撫一二。”
“首領放心!”歐蒙起身,鄭重的點了點頭。
“首領。”卻是門口的博格忽然開口喚道,遲疑說道,“那在駐地門口叫罵要人的布蘭將領……怎麼辦?”
眾人腳步一頓,是啊,討要兇手的布蘭將領還在外面呢……雖然說是戰爭對手,本就沒有兇手一說。但現在畢竟是談判時期,再加上這次確實是自己這邊理虧,於情於理都是要給個說法的。但現在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