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瞄她，總感覺這女人今天興奮的有些過份了，但算了，我揮了揮手。

那一刻躍起的黑影宛如離弦之箭，更彷彿漫天暴雨，看過英雄裡的秦軍箭雨麼？試試將那一支支利箭幻想成一名名咆哮的屍妖，就是此刻這般壯觀的場面。

地面上更是驚天動地，數不盡的屍妖發了狂般朝那兩處崩塌湧去，這讓我想到了指環王中最後的兩軍對壘，但想說……那種因為經費不夠或導演省錢，只請了少量臨時演員，其他全用電腦特技克隆的畫面，又怎能和我眼前的壯觀相比較。

同時壯觀，也代表著殘酷，但如海如潮的屍妖群朝芝加哥發起了最猛烈的攻擊，當城中的戰鬥級齊齊迎戰，那已不是兩軍的拼殺，而是最最直接的碰撞，彷彿兩臺絞肉機般瞬時間開始撕扯對方，僅一秒，血就流成了河，僅一秒，無數生命就在碰撞中崩塌粉碎。

“李陽……”楚天突然拉住了我，那場面連他都有些不寒而慄，澀聲道：“別忘了芝加哥城裡，有很多無辜平民。”

在戰爭中，說這種話是最讓人喪氣的，因為我們都知道這一戰的殘酷，唯一能做的只是……不去想罷了，可為何還要提醒？

冷冷甩開了楚天的手，我咬牙道：“與其有空擔心這些，不如早點加入戰局，如果能毀掉敵方主帥的那幾名御使，或許戰鬥可以早些結束，或許死掉的人會少一點。”

僅僅是……少一些罷了，卻足以讓楚天瞬間激發高昂的戰意，他這一生就是為了守護而活著，羽翼猛扇，身影已瞬間撲入芝加哥城。

“月華，一會我可能顧不上你了，跟著你姐，帶著汪娜，儘量別散開。”我扭頭柔聲囑咐道，月華溫柔點頭，我又看了看汪娜。

不知為何，我突然很想抱住她，很想用力親吻她的小臉蛋，哪怕女孩很怕現在的我。

“不管如何，這一戰之後，汪娜就能過平靜快樂的生活了。”我緊擁女孩道。

那一刻小身體的顫抖，痴痴的抬頭看著我，她明白了麼？爸爸淪為惡魔，只為了讓她不用永遠生活在地獄中，只為永久性結束這場表世界的混亂。

其實爸爸一直很溫柔，從第一次抱住她，到此刻置身煉火，都從未有過改變，可她為何變了？從喜歡變成了害怕？是因為她無法理解爸爸的偉大麼？

不知不覺間，雙眼逐漸朦朧，女孩想說點什麼，我卻已放開了她，扭頭飛走。

其實汪娜不需要再說，更不需要明白我真正的想法，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她，只需要以後能快樂的活著，就足夠了。

月華也擁住了汪娜，淚眼朦朧，她發現我對女孩的愛，已經達到了一種連我自己都無法理解的範疇，一種只求你快樂，我寧可墮入地獄深淵的境界。

此刻的芝加哥就是地獄，一步踏入，我立刻感覺到了生命的渺小，在那血肉橫飛的可怖場面中，流逝的速度無法想像。

我抬起頭，卻看不見天空，眼前只有血色，我踏下足跡，卻觸控不到大地，只有那滿地的殘肢碎肉，鮮血凝成的汙穢。

“你這惡魔！”一聲嘶吼，一名年紀很輕的戰鬥級發狂朝我撲來，他罵我是惡魔？是了，他怕是公孫齊史的部下，還想著僅僅統治而不要過多殺戮，還想著用他們的雙手去鑄造表世界的美好，可他卻忘了……

“表世界，不是屬於你們的。”我出手如電般捏住了他的脖子。

“是你們，開啟了這場戰爭，這場侵略。”妖力爆發，手指捏下，寸寸斷裂的是他的頸骨？還是他那可悲的想法？

鏡中一族的人類其實大多善良，行暴政者只有宇文和夏侯殤雲等少數，可惜他們也大多太愚蠢，懂得尊重生命，卻不懂得尊重整個表世界。

踏著那年輕的屍體，我躍上了天空，和楚天一樣想找罪魁禍首在哪，可我在摧毀城牆時還能看到夏侯殤雲，此刻他卻不見了。

感知？沒用！這種混戰場面中，就算妖力雷達都分不出顏色了，螢幕上怕是早已黑漆漆的一片，我只有慢慢搜尋，往芝加哥中心廣場飛去。

出乎我的意料，第一個遇到的並非夏侯殤雲，而是……

一座摩天大樓的頂端，一雙滿是哀嘆又滿是憤怒的眼睛盯著我，臉孔扭曲，表情森然。

“真沒想到第一個遇到了你，可憐，七御使中你是最沒資格和我一戰的人。”我嘆息道。

第三御使赫連黎津，早在沒有墮入鏡中之前，他和我的較量就已經分出勝負了，他的屬性是將妖力注入敵人身體，由內而外的撕扯，連冥界之風都被他一擊撕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