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蹤跡,秋衡也就不再躲了,索性現了身。
可梓玉剛開口說了一個字,她的面色陡然一白,往後趔趄地退了兩步。
察覺出她的不對勁,秋衡走過來,問:“你怎麼了?”
“陛、陛、陛、陛下……”梓玉抬手一指,“你旁邊有個死人!”
作者有話要說:
※、林中女屍
此言一出,梅林眾人皆是臉色發白,腳下發軟。不管是主子還是奴才,一個個瞪大了眼,順著皇后手指的方向望過去。那兒正巧是嫻妃站的地方,所有人都盯著她,目露驚悚,身子後縮,唯獨皇帝維持著鎮定。
“啊——”嫻妃慘叫了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到皇帝跟前。梅枝刮過她的臉,蹭掉了額間的梅花鈿,白嫩的臉上沾了些碎屑。花容失色,實在狼狽。
可哪有什麼死人?
秋衡瞬時明白過來。他望著眼前惡作劇的那個人,再看看伏在自己懷裡嚶嚶嚶哭泣的這位,真是頭大如鬥。
齊梓玉就不能安安穩穩的,非要折騰出這些爛攤子給朕收拾嗎?
“皇后,你……”秋衡憋了半天,也不知該說什麼好,反正這人就知道給他添亂。
“陛下,臣妾眼神不太好。”梓玉憋著笑,誠懇地檢討了自己身體的缺陷,轉而又關切道,“嫻妃妹妹,你還好吧?”
皇后問話,妃子自然要答。嫻妃抬起臉,好好的妝容已經花了,她今日特地抹了紫茉莉花籽製成的珍珠粉,如今臉上一道一道的,實在有些“歎為觀止”……舒貴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遞上一條絹子,“嫻妃姐姐,趕緊擦擦,免得御前失儀。”末了,又欲言又止地嘆了一句,“姐姐膽子未免也太小了些,真沒見過麼?”
皇后和舒貴嬪這樣一唱一和,嫻妃尷尬至極:她不過就是帶著皇帝聽了個壁角,有必要嗎?
嫻妃越想越生氣,她咬牙切齒地將這二人在心底罵了好幾遍,又幻想著用小鞭子狠狠抽一頓,這才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皇帝,柔聲柔語地喚道:“初苗哥哥……”
皇帝卻沒有看她,只是擰著眉盯著齊梓玉。
梓玉有些莫名其妙,只見皇帝面無表情、一字一頓道:“皇后,你腳底下倒是有個人……依朕看,不大像活的!”說著,他抬手一指,正是梓玉落腳之地。眾人目光嗖嗖嗖地,又往皇后飛過來。
隨著皇帝這麼一指,一陣陰風吹來,梓玉有種不妙的感覺。可縱然身上起了雞皮疙瘩,她的面色倒是不變。
這難道是皇帝替嫻妃出氣的幼稚招數?
嫻妃果然狠狠地舒了一大口惡氣,有皇帝撐腰的感覺實在太爽了!這樣想著,她的下頜不由又抬高了好幾寸。
梓玉轉過身,目光掃過所及之處,什麼都沒有,當視線落在自己腳邊時,她心裡咯噔一下,又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一步。地上落了厚厚的一層梅花瓣,花瓣底下是尋常的淤泥,這裡是林子深處,踩上去更是軟綿綿的。剛才梓玉故意往後趔趄,不小心蹭開了一些泥,如今露出雜七雜八的東西,其中,就有個女人的鞋子尖……
想到皇后剛才就踩著上面,和這位腳挨著腳,有些人把持不住直接吐了出來,比如幾個宮女,還有直接暈了過去,比如——嫻妃。
梓玉也很想暈一暈或者吐一吐,可她剛剛才捉弄過別人,若是與她們一樣,豈不丟臉?所以儘管胃裡翻江倒海,她還勉強維持著。
一幫小太監們擼著袖子開挖,梓玉坐在遠處的亭子裡,其他人都已經散了,只有皇帝還在。兩人乾巴巴地等著,梓玉忽然嘆氣:“皇上,誰會這麼蠢,殺了人埋在自家園子裡?一般不都丟水裡或者井裡麼,好毀屍滅跡啊?”
“皇后此言差矣,”秋衡望著她笑,“屍首在水裡泡久了會浮起來,若是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她埋了,才不失為一了百了的好法子。而且,這梅林深處人跡罕至,誰會料到今天皇后會無心插柳?”
聽了皇帝的話,梓玉便又想到先前那人的腳……她打了個冷顫,根本不敢再想。
這副勉強支著的模樣,秋衡看在眼裡,少不得笑話她性子倔。他只好轉移了個話題,說道:“齊首輔病了。”
“我爹病了?”梓玉很是吃驚,可轉念一想,又有可能是爹以退為進之計,她捉摸不透,便順著問道:“太醫怎麼說?”
“靜養。”
看他春風得意的架勢,梓玉猜以小皇帝惡劣無恥的德行必然已去府裡看過了,說不定還氣了爹幾句,又從爹手裡撈到不少好處。如此一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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