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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要逼死裴卿麼?
而且,舒貴嬪死了之後,死無對證,旁人就可以盡情給她這個皇后潑髒水了!
梓玉心中一凜,又去看裴卿。
一夜之間,裴卿的下巴上冒出許多青茬,蒼涼許多。見到皇后來,他連忙跪下:“皇后,微臣與映之是被冤枉的……”
“胡鬧,舒貴嬪的閨名豈是你能叫的?”梓玉大喝一聲。這人果然不小心,這一口一個“映之”,難怪被人利用了去!
蠢!
裴卿一愣,又道:“皇后,微臣與貴嬪娘娘是清白的,受人冤枉,請皇后做主。”他將昨夜的事細細說了一遍,梓玉問:“你可記得那個傳話的小太監?”裴卿搖頭,梓玉也不洩氣,又問了幾個事情,裴卿一一答了,梓玉這才要走,熟料裴卿忽然喚住她,壓低聲表明心跡:“皇后,若是此事嚴重,微臣願以一人性命,換貴嬪娘娘清白無憂……”
——這是一個男人能為他心愛的女人做的最大的犧牲!
梓玉止住步子,回身看他。
裴卿的目光真切,梓玉不得不殘忍道:“裴編修,舒貴嬪已經死了……”
裴卿瞪大了眼,跌坐回去,倏地,雙手掩面,痛苦地縮成了一團。某種聲音傳來,像是困頓的小獸,梓玉忽然想落淚。
這世間怕是沒有一個男人會這樣對她!
作者有話要說:
※、裴卿此人
裴卿悲慟,王守福不無擔憂道:“娘娘,這……”這要是被旁人看見,又是個死字。
“派人看著他!”梓玉吩咐了一句,又問,“陛下在哪兒?”宮裡出了人命,不論是自盡還是被滅口,她這個皇后總逃不開干係,指不定私底下還會有人潑髒水說是她派人下的狠手。
“陛下五更天就上朝聽政去了……”
今日沒什麼要事,除了齊不語主動漏出一個要職來,皇帝誇了幾句“首輔辛勞”便退朝了,連他的舅舅想要請奏,陛下都沒有準。
下了朝,秋衡坐肩輿回兩儀殿。他的身子斜斜倚著,神思倦怠。白玉旒珠遮在眼前,交錯之間,他看見寬敞的兩儀殿前立著一個人,面容並不甚清,唯獨一襲宮裝熱烈似火,烏髮堆成高髻,上頭簪著各色珠寶,映襯在斑駁陸離的碎金之下,華貴又豔麗。
這宮裡,除了齊梓玉,再無旁人擁有這等的氣勢,能夠讓他心甘情願地追隨,心動。
饒是一路過來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可真要和齊梓玉面對面,秋衡仍不大自在,幸虧還有一道白玉旒珠。隔著旒珠對視一眼,兩人皆有些尷尬。秋衡撇開視線,垂眸問:“你怎麼來了?”他聲音低低的,顯得無辜又可憐。
梓玉便將舒貴嬪暴斃一事大概說了。秋衡聞言,臉色變了變,他一邊往裡走,一邊道:“朕去換件衣裳,待會隨你過去瞧瞧。”他現在身上還是上朝聽政時的明黃袞服,金龍張牙舞爪,恁的氣勢駭人。
“哦——”梓玉應了一聲,隨皇帝一道進殿。走到半道上,她忽然生出一絲窘迫,自己跟著去幹嘛?於是,梓玉留在暖閣外,聽裡面悉悉索索的動靜發呆。再一回神,那人已經換完常服出來了。這一回是件湖藍直綴,繡著暗色竹紋,腰間用絲絡繫著,墜一枚玉佩,顯得人清雋又溫潤,唯獨白淨的臉上那幾道傷口明顯許多。
梓玉瞧在眼裡,想到昨夜下的狠手,她有點過意不去,卻不知該怎麼開口。
兩人不小心又對視一眼,秋衡偏過頭道:“走吧……”言罷,他一步當先,往外頭去。秋衡走得極快,偏偏梓玉身下疼,她只能慢吞吞的跟著。察覺出梓玉的異樣,秋衡又連忙頓住步子,尷尬地關切道:“昨天,弄疼你了?”他的神色小心又無措,像個做錯事求原諒的小傢伙。
只這一句,梓玉心裡便湧起好多的委屈,她搖搖頭,咬牙往前走。
“擦、擦藥了麼?”秋衡又問。
梓玉頓時臉紅了,白皙的臉頰羞得像是落滿了春日裡美豔的桃花,格外嬌媚,而修長的脖頸上也浮著一層薄薄的粉色,更別提滾燙的耳根子了。她彆扭道:“問那麼多做什麼,管好你自己吧……”
皇帝摸了摸臉上的傷口,又默默追了過去。
見到舒貴嬪的慘烈死狀,秋衡心裡唏噓不已,這到底是他的女人……看著牆上留下的那片血字,他吩咐人將她殮屍葬了。聽皇帝的意思,似乎就準備這樣蓋棺定論了,梓玉試探道:“陛下,裴卿怎麼辦?”
“他?”秋衡挑眉,“既然舒氏已經認罪,你覺得他還能怎麼辦?穢亂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