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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深,梓玉半倚著枕畔,手裡抄著一卷書,卻是好半晌沒翻過了。
她偷偷打量身旁那個人,這人已經闔目睡了。他閉著眼睛的時候,褪去周身帝王的尊貴,只有一副唇紅齒白的好模樣,眼眸長長的,眼角微微往上翹起,鼻樑高挺英氣,一張薄唇抿著,讓人想親一口,確實比旁人好看呀!
梓玉看著看著,就想到了下午那個夢魘。
在夢裡,她又回到被柳松言禁錮的院裡。那人推著輪椅向她過來,口中說道七妹跟我走吧,我只娶你一人,可下一刻,一把長刀自他胸口貫穿而過,又狠狠將他的頭削下來!那東西滴溜溜滾到她的腳邊,還在說什麼七妹我為你死而無憾!而殺人的那個,就是……身旁這位。
梓玉一閉眼,就是那張慘死的臉,她如何睡得下?
說不清為什麼,梓玉不想告訴皇帝真相,也不敢告訴他。一來,如果被皇帝知道,定然是要動殺機的。她不想那人死,畢竟柳必謙只有這一個兒子,畢竟那人也只是個可憐人;二來,梓玉害怕面對這段過去,她恨不得通通忘了才好,永世不再提!若是偶爾想起支離破碎的片段,她都會覺得自己卑鄙,又對不住眼前這人……
梓玉難受極了。她俯□,盯著面前這樣一張臉,惶惶不安。指腹在他的唇邊輕輕摩挲,好似熨帖了一些。最後,她慢慢靠上去,蜻蜓點水般地吻了吻。沒想到底下那人突然睜開眼,居然還問:“你為什麼偷親朕?”他的聲音喑啞,沙沙的,像是淅瀝瀝的小雨,悅耳又好聽。
梓玉又親了一口,指尖點著他的唇,笑道:“哪裡是偷親?光明正大,好麼?”
秋衡也跟著笑了,只是笑容比往日多了一分疲憊,他掩飾的太好,梓玉也沒察覺。
翌日,雨停了,空氣溼潤不少,連帶著秋意漸起。
下了早朝,皇帝照例先去給太后請安。錢串兒跟在龍輦旁,小聲道:“陛下,昨日陳三去了好幾處地方,有意思的是,多多少少和柳二公子都有些關聯。”
“哦?”秋衡從上頭睨了他一眼,錢串兒笑了笑,沒再開口,就聽皇帝吩咐道:“待會朕出宮一趟,你跟著。”
皇帝從太后宮裡出來,回兩儀殿,錢串兒伺候皇帝換上一身不大出挑的束腰長袍,主僕兩個便出了宮。到宮外,錢串兒僱了一輛車,七拐八繞到一間不起眼的民宅。這宅子外面看不起眼,裡面卻是機關重重,守衛也森嚴。這兒是一處暗衛秘密關押人的地方,旁人並不知曉。
見皇帝親自過來,眾人格外驚訝,“陛……”秋衡擺了擺手,只是肅色問:“他怎麼樣?”
“公子,”領頭那人垂首,“從那一日抓過來,就沒開過口。”
秋衡哼了一聲,又負手往裡走。早有人替他開啟一道道機關,錢串兒跟在後頭咋舌。他縱然見識過許多,可還是第一次踏足這樣冒陰風的地方,不自覺地冒出涔涔冷汗來。再往裡走,過道越發窄,而光線逐漸黯淡,牆上依次點上兩盞燈,錢串兒跟在皇帝身後,一直走到最裡頭,伺候那位小祖宗坐下,他才抬頭看過去。
這麼一看,又驚住了,正中間吊著一個人,雙腿無力垂著,正是失蹤了好些日子的柳二公子。
虧得柳必謙還以為他兒子云游去了,沒想到是被皇帝關到這種有命進沒命出的地方來!
柳松言在齊不語被砍頭的那一天便被皇帝派的人抓了,所以,他現在還穿著那一身衣裳,倒是沒什麼傷,只是因為長期吊著,臉色蒼白又虛弱。
秋衡斜斜坐在太師椅上,一手支著頭,另一手在案上輕叩。來回將那人審視個遍,視線最終落在他的腰間——那兒繫著一條嶄新的絲絛,刺眼的很!
秋衡微微眯起眼,薄唇抿成一條線,透著極度的不高興。
梓玉回宮之後,他曾央梓玉再打一條絲絛給他,梓玉卻一直推辭,甚至說“陛下,我不想再打了”,當時她說話聲音糯糯軟軟,還有幾分撒嬌,秋衡就被糊弄了過去。現在看來,果真有些事是他不想知道的!
還不如不來呢,秋衡再也不想問關於這人和梓玉之間的任何事了!
“將他腰間那條絲絡解下來……”皇帝面無表情,聲如寒潭,冷的讓人發憷。
聞聽此言,一直閉目的柳松言才掙扎起來,可他哪兒敵得過別人,只能眼睜睜見人將梓玉唯一留給他的東西拿走!
——那一日,冒險送梓玉去見齊不語,他就做好了她會離開的準備。當梓玉從車裡逃走後,他並沒有命人去追,只是讓車伕趕緊駕車離開。可皇帝伺機這麼久,終於等到事情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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