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部分(第2/4 頁)
感覺,撐開重若千斤眼皮,映入眼簾是一室浪漫的紫。這裡是她和雷厲霆的房間,是誰帶她回來的?是他嗎?
暖色的房間裡無一點他的味道,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羞人和屈辱的氣息。
痛使混沌的記憶越來越清晰,昨晚的一切歷歷在目。心痛如絞,昨晚強忍未落的淚在此時決堤。
他的冷漠,他的殘忍,他的粗暴,他的傷害……為什麼在她已經感受到愛意,看到前方曙光的時候又一把將她推入萬丈深淵?
那數日的溫柔情深難道是無聊的一場遊戲?是他給了她希望,讓她飄飄然升上雲端,是他一腳將她踏入地獄,永不超生。
為什麼事情會演變成這個樣子?難道,她就一點不值得信任嗎?一遍遍問自己,哭到累了,仍沒有答案。
朦朦朧朧之際,她彷彿聽到了鐵鎖的聲音。心被冷金屬重重抽了一下,整個人從床上彈了起來。在看到眼前的一幕時,腦子一片空白。
斜陽西照,美麗的晚霞將天空映照得無比絢麗奪目。只是,那迷人的彩光照在一根根鐵條上,反射的冷光如寒冬的雪白刺得眼睛陣陣生疼。
“你們要做什麼?”幾名工人正熟練地焊著鐵條,霎時,房間成了一個精緻的鳥籠,她插翅難飛。
“對不起小姐,這是雷先生吩咐的。”一名僕人對她投來同情的目光。
此情此景,林熙蕾理不出個頭緒。他要將自己當金絲雀一樣豢養起來嗎?他所謂的愛就是禁錮嗎?
踉蹌著下床,電焊的聲音尖銳如針刺得她腦子“嗡嗡”作響,幾欲昏厥。強忍不適,衝上前顧不住危險:“你們通通都給我住手!”
她的喝斥沒有威力反而像是哀求,工人為難地看了她一眼,繼續工作。
電焊聲吵得她頭痛欲裂,雙手捧住頭:“你們都住手!”回答她的只有一陣尖銳過一陣的電鋸聲。
“哐當”一聲,推倒擺在門口一人高的青花瓷瓶,飛濺的碎片終於使工人們驚愕地停下手中的工作。林熙蕾拾起一塊碎片,抵住自己手腕:“我要見雷厲霆!”
他不能這麼對她,不可以!
林熙蕾披頭散髮,神情狂亂,流淚的眼腥紅一片。臉上盡是絕然,沒人敢去賭她會不會劃下。唯有驚恐勸道:“小姐,你就不要為難我們了。剛剛衛管家和薄蘭夫人幫你求情,已經被少爺下令關起來了。小姐,我們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指著這份薪水養活一家老小,請你可憐可憐我們吧。”
一人這麼求,此起彼伏的求饒聲不亞於電焊聲。手上的碎片不由得越握越緊,血,一滴滴落在地毯上無聲無息盛開出一朵朵清冷的梅。
她一點痛感都沒有,比起心口巨大的傷,這點痛算得了什麼?
“小姐,你的手流血了。”驚慌的聲音顫抖如風吹葉片,沙啞得刺耳。“小姐,求求你……”
唇角微微上揚,手中的碎片落在地毯上無聲無息,彷彿那只是一片無害孤落的葉子,而非足以致命的利器。
“我不為難你們。”低喃著,似認命般嘆息。
眾工人既無奈又不忍,大大鬆了一口氣。有人快速打掃房間的玻璃碎片,以防止林熙蕾再度做出極端的行為。
另一批人動作熟練地焊好鐵條,整個過程中林熙蕾不再出聲,愣愣坐著,如一尊失了靈魂的傀儡娃娃。
表面看上去精緻無瑕,裡面早已殘破不堪。
人來了又走,一陣忙亂後,恢復了平靜。天黑了,燈亮了,閃著冷光鐵條映出她的淒涼。手上的傷被精心包紮好了,一切恢復原形。
可她心頭的傷何時能治癒?
“小姐,你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多少吃一點吧。”耳邊一直有個聲音在勸說,若有似無,忽遠忽近。可林熙蕾一點都不想搭理,她的自由沒了,難道連進食都要被強迫嗎?
分不清是什麼心態,也許是唯一的反抗,也許是太累不想理人。
“小姐,你就算不為自己想,也該為薄蘭夫人想想啊。”薄蘭這兩個字成功擊為她唯一的軟肋,將她從飄渺的遐思中拉回現實。
瞠大充血的眸子,雙手並用抓住女傭的手臂,過於用力雪白的紗布浸出鮮紅:“我媽媽和小阿姨怎麼樣了?”她不相信雷厲霆會突然變成惡魔,不單單囚禁她,還遷怒她身邊的人。
不,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一遍遍自我催眠,她實在不能想像如果雷厲霆真的那樣做了,她該怎麼自處?她自以為是的濃愛,到底只是一場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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