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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呀!”
聶無憂默默地閉上眼睛,不忍看見母親驚慌失措的臉。在父親得知湯藥味道無法沖洗他的脾胃後,採苗疆秘方,專用一種慢性毒香誘發他的味源,迫使他重拾對藥理味道的記憶。
與父親的第二次對峙,最終也因他的身體薄弱敗下陣來,僅僅過了一刻鐘,在母親的伏地抽泣中,在父親的冷眼旁觀中,他陷入了昏迷。
第二次從漫長的黑暗中醒過來,聶無憂驚異發現住處換了景色,唧唧喳喳的小鳥花蟲替代了死寂的庭院石 階,漫開一線熱鬧氣息。
他很快喜歡上了這裡,然而他謹記父親烙印在他血脈裡的教訓:即使痴愛,仍不能執念,否則勢必牽動宿疾,病理乏力迴天。
他看著一切,接觸一切,淡然面對一切,默默習慣了一切。
自小到大,他用一次次地咳血與病痛,換來了無欲則剛的信念,直到有人將他沉睡的渴求喚醒,就這樣毫無預計地開啟了門窗,放進來朗朗清風、無法抵抗的陽光。
執念,執念,他本該避免的隱疾,他清修二十二年的課業,在一場謀局中全部被重置,全部被顛覆,最後全部被打散。
聶無憂終於明白了,當年的父親說得是如何中肯,他以高人一等的智慧,看著他在十丈紅塵中浮沉。父親本想執起他的手,牽引他縮短歷程的艱辛,奈何他走入了曲路,再也不回頭。
他想起青山寺裡那道佛,釋迦牟尼手持說法印,結跏趺坐在蓮花臺上,凝視著他和初一,默默無語地透出禪機:不起妄念,心常精進,不生不滅,永集大成。
作者有話要說: 身體病痛原因,抱歉讓各位等了很久,這是閒情所寫,日後將鎖住,等待聶無憂真正出場後再挪到那一卷。
鞠躬退了,MM們記得就來看看,不記得也沒關係,木頭實在是不好意思拖著大家等,我只能儘量寫點。
☆、狹路
灰土路面上行來三十多人的聯合鏢隊,八輛箱車緊密相連,各自有絳衣鏢師牢牢把守。他們保持著陣型,前後左右據車子四角,確保沒有縫隙可以滲透。
官道左邊是密匝山林,初秋過後,枝葉變黃,但仍是繁雜如潮,遮住了林子裡的動向。打頭的總鏢師壓隊伍剛走近牛頭山,馬上挺直了馬鞍上的身軀,揚起右臂喊了句:“戒嚴!”
雙脊突現的牛頭山寂靜無聲,只傳來一兩句疏落鳥叫。
鏢車緩緩前進,走到了內腹地帶。
風起,眾多隊旗呼啦飛卷,阻擋了鏢師看向右上山脊的視線。就在連成一片的旗子降下了旗面,突然呼呼呼三聲,從斜坡滾下了三枚巨大的火球。
秋高氣爽,草木蒼勁,火星一經沾染,馬上蔓延成一片。火球來勢洶洶,不偏不倚砸向佇列的前中後三處,把齊整的陣型斬成了首尾不能相連之勢。
總鏢師退到左側樹林前,朗聲一喝:“不得驚慌,速速退向左方!箱車由精鐵打製,不怕火燒劍砍!”
他這種說法,既是安撫幫眾,亦是對賊人的警示:鏢車強悍如鐵,搶得了鏢資一時之間也無法運走。
但是這位以耳目見長的總鏢馬上發現他想錯了。
牛頭山勢猶如雙拱牛角朝前突起,車隊剛好被嵌在了低凹處,大火球稀拉拉點燃所有枯草敗木,煙塵騰起障天,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道俯勢疾衝的身影,他的目標不是箱子,而是隊尾的一杆鏢旗!
頓時箭如雨發。
初一起身前,曾對趙大鴻殷切叮囑過,說道:“你出自遼國西營,熟習黑鷹軍馴養之法,等我去搶尾鏢時,你一定要拖著鷹隼朝前飛。”彼時大趙臉色驚異,他又指點道:“提防子母雙星。”
趙大鴻僅是對初一說過他是供奉教頭,來自武政西營,決計沒提及過熟悉黑鷹騎指揮鷹隼的方法,這種內幕之事,他一個外人是怎麼知曉的?
然而場上局勢瞬息萬變。初一不待趙大鴻回過神,縱身一躍,已用袖中備置的鏈繩勾住尾車旗杆,利索一拉,扯動鏢旗如海風般飛卷,身子再靈巧掠起,一招“翻花逐浪”將泛出冷澤的旗杆穩穩置於手中。
出招奪旗,蜻蜓點水,三秒完成。
趙大鴻眼角追逐著那道青黑色身影,心裡喟嘆:“初一果然瞞了我太多。”他才看初一出手,就知道當初的小相公落草黑風山,萎靡不振的樣子一定是裝假充愣,否則以邊陣攢射的羽林箭雨,怎麼可能一片都不能沾染上青黑色衣襟?
趙大鴻心下雖驚疑,但腳下行程不慢。
他抿嘴呼哨,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