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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稀莫名的冷笑了一下，心裡不快活，嘴上也是一樣的有一些不管不顧，“用不著讀給我聽，我還沒有瞎。”

瞎這個字，一直是一個禁詞，雲稀從來的不會主動的提這個字，楚子策就更是不敢提。結果現在就這麼的被直接的說了出來，兩個人之間，不由自主的就有了一些水火不容的感覺。

“朕現在很閒。”閒不閒的，只有楚子策自己知道。但是他也一樣的很瞭解雲稀，如果她可以看得見，就絕對的不會選擇將書擱在一百年。

“隨你便。”雲稀翻了個身，將自己背對著楚子策，如今的雲稀對楚子策完全的是沒有半點的好臉色。

楚子策的聲音，習慣了在朝堂上看著群臣激辯，淡淡的引導；也習慣了言論陰謀，靜靜的運籌帷幄。從來的沒有像如今這樣，一字一句的，讀著書本上枯燥繁雜的字句，卻沒有半點的不耐煩。

楚子策的聲音，緩緩的落到了雲稀的耳中，在雲稀聽來，沒有宛如天籟的聲音，更加的沒有半點的催眠曲的錯覺，楚子策趕不走，雲稀也不想繼續的這樣下去，就只能岔開了話題。

“楚子策，我和你商量一件事。”雲稀轉過身，眼睛直接的看著楚子策的臉，十分的鎮定自若。倒是楚子策被雲稀盯著的有一些心虛，下意識的有一點點抗拒著雲稀的直視。

雲稀完全的不在意楚子策的行為動作，“過幾天是我孃親的祭日，我想去拜祭。”

“不行。”楚子策直接的就否決了雲稀的想法。

雲稀就知道楚子策會是這個反應，但是這一趟，她必須的要去，自然的不會就這樣的放棄，“楚子策，我沒有和你開玩笑。”

“你的眼睛……”楚子策頓了頓，繼續的往下說，“朕不會允許你私自出宮。”就算是在這皇宮之中，他都不能夠完全的保證雲稀的安全，更加的不能夠保證她的眼睛，更何況是出宮以後？

雲稀聽到楚子策這樣說，心裡倒是有了幾分把握，“你既然知道我的眼睛，就應該一樣的知道，這一次，很有可能的就是我最後的一次去看看我母親，難道你也要攔著我？”

最後一次。

這四個字就像是紮在楚子策的心上一樣，堵得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雲稀太瞭解楚子策了，愧疚，足矣讓楚子策內心少上一些堅定。

“我派人跟著你去。”楚子策口風軟了幾分，但是也不會允許雲稀一個人出去。

“好。”雲稀明白這已經是楚子策最後的底線，自然的不會拒絕，再說她自己也不可能一個人出去，“不過我有條件，我帶去的人，讓我自己來選擇，你不要替我做決定。”

去見雲家的人，就算她不相信鬼神之說，但是，也一樣的不願意讓自己的母親看到不願意看到的人。

“好。”楚子策躊躇片刻，答應了。

此刻的雲稀，就坐在楚子策的面前，但是給楚子策的感覺，就像是遠在天邊一般。這種從心底裡面衍生出來的距離之感，讓他無所適從。

重要的事情已經說完了，雲稀想做的事情也一樣的說完了，和楚子策相處的時間久了，雲稀也一樣的學會了心理攻佔，她之所以願意將楚子策進屋，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這件事情。

拜祭母親是一回事，但是更重要的原因，就是雲和。

她只有出宮，才有機會去到相國寺的後山，那裡埋著的，是雲和的母親柳夫人。她知道，自己會去祭拜母親，但是同樣的也知道，雲和一定回去祭拜柳夫人。

有些事情，她必須的要去證實。她的時間不多，必須要這樣的抓緊時間。

雲稀翻身，閉上了眼睛，假寐。

楚子策的手中捏著書，橫在喉中的話卻怎麼的也說不出來了。可是，就算是不說話，楚子策卻還是想要這樣靜靜的陪著雲稀，這種機會，也許，真的是不會多了。

人在，心卻已經遠去。

*

祭奠的日子很快的就到了，雲稀帶著的人不多，但是足以保證自己的安全。

祭拜過華念含之後，雲稀並沒有過多的猶豫，直接的就趕去了相國寺，那裡的後山，才是真正的她想要去的地方。

此刻，已經是午後的時間，所以雲和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出宮。

雲稀剛剛的靠近柳夫人的墳墓，只覺得渾身上下突然的緊繃著的，就像是呼吸停滯了一般，經受不住。她永遠的不會忘記，上一次，她過來這裡的時候看到的

那副場景。

自己的母親，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