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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斬官監斬,第一次碰上皇帝親臨,有些戰戰兢兢,“啟稟皇上,還有一盞茶的時間,就要到午時。”
一盞茶的時間?
很快了。
“楚子策……”一聲熟悉的聲音,不是很大,卻切切實實的傳到了楚子策的耳中。
此刻,應該是待在天牢中的人,卻意外的站到了自己的面前。
楚子策緩緩的轉過身,看到了極盡憔悴的雲稀,面色蒼白,剛才的那一聲,就像是從天邊傳過來的一樣。
雲稀極力的忍住自己想要回頭的衝動,忍住剛才,父親淒厲的喊她的那一聲,忍住剛才和父親艱難的談論到的情緒,沒有歇斯底里的質問,有的只是近乎絕望的控訴,“放了雲家,不是你答應我的麼?”
衛祈在雲稀身後的不遠處,聽到雲稀這樣卑微的問話,心中對楚子策濃濃的殺意,油然而生。
楚子策伸手,將雲稀揪住自己袖子的右手手指,一根一根,慢慢的掰開,殘忍,卻清晰,“時間到,行刑。”
不能拖,越拖,破綻,就會越多。
“不要——”雲稀突然的轉身,飛奔到刑場之上。
一股阻力,直接的拉住了雲稀,隨之而來的,就是鋪天蓋地的黑暗。
“別看。”衛祈的聲音,溫柔的從耳邊傳來。
大刀砍下的聲音,人頭滾落的聲音,一聲不拉的傳進了雲稀的耳中。
時間,就像是禁止了一樣,所有的愛戀,隱忍,付出,統統的被凍結在了過去,成為了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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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許久許久,久到雲稀以為過了幾個世紀的時候,周圍的空氣,終於的開始流動,是楚子策和衛祈凌厲的掌風,帶動了周圍已經凍結的空氣。
雲稀就這樣呆愣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還是保持著剛才衛祈擋住她的那個樣子,空洞無神,沒有一絲眼淚,雙手垂下的動作,腳步停住的動作,統統的都是剛才的模樣,一動,也不動……
眼前的血腥,已經在極快的速度內打掃完畢,一具具屍體在刑場上一字排開,頭部和身子的部分已經放好,看的不是那樣的可怕駭人。
皇帝周圍的人,監斬官一類的,自動的默默離開,只要是有些見識的人,都知道這裡是一個是非之地。就算來人是雲脩敬的女兒又怎樣,照樣是皇子的妃子。
否則,方才皇帝也不會再看到側妃的時候,還預設她與雲脩敬見最後一面。
她來了,皇帝焉能不知?
周邊的侍衛正欲離開,雲稀突然的追上了最後的一名侍衛,直接的抽出了侍衛身邊的寶劍,劍鋒直逼楚子策的面門,厲聲質問,“楚子策,你所謂的承諾,就是賜我雲家滿門?”
家破人亡,雲家滿門抄斬,就是她用生命威脅換來的結果?
“來人,護……”上了年紀的大臣還是有些迂腐,看到雲稀這樣,直接的開始喚了周圍的侍衛,秦浩眼明手快的,第一次逾越了自己的身份,直接的將說話的大臣給架了下去。
楚子策面無懼色,直接的迎上了雲稀的劍鋒,四目對視,無言,卻是山崩地裂。
雲稀雙眼通紅,直接的上前了一步,凌厲的劍氣,直接的劃傷了楚子策的面龐,楚子策側身一避,直接的用手握上了劍鋒,殷紅的血液,順著寶劍的形狀,慢慢的滴落,很快的染紅了兩人腳下的地面,也染紅了兩人的雙目。
楚子策冷冽的情緒,似乎是沒有受到絲毫的波動,周身的氣息也是十分的平靜,完全的沒有半點的起伏,就像是看著雲稀,在一個人的歇斯底里。然而內心深處,卻早已是波濤洶湧,不受控制。
一個人,最悲傷的時候,是沒有力氣去嚎啕大哭的,只會剩下無力的悲哀,現在的楚子策,似乎就是那樣的感覺,從小到大,他從來的都沒有這樣的手足無措過,也從來的沒有,現在一樣,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所有的言語都是蒼白無力的,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雲稀——”聲音堵塞喑啞,吐露艱難,不像是楚子策發出來的聲音。
這樣的聲音,聽在雲稀的耳中,卻像是魔音一般,壓斷了雲稀最後的一絲理智,最後的一根神經,“楚子策,你既賜我滿門抄斬,是不是還落下了些什麼人?”
她,雲和,還有她肚子裡的孩子,可不都算的上是雲家的人?
楚子策並不知道雲稀話中的深意,只順勢回答,“你和皇后,已和雲家沒有關聯。”
雲稀微笑,那一抹笑容,看在楚子策的眼中,就像是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