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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價格在江怡杉畫作賣價中算創了新高。
範清慧看著銀行賬戶上的數字,高興得好幾晚都睡不著覺。
女兒荀之嵐說要隆胸,她眼睛都不眨就給了她一百萬去整形。母女兩個整天都樂陶陶,似乎天上的餡餅剛好掉進她們口袋裡了。
可惜範清慧沒高興兩天,麻煩就接踵而至。先是保險專員因為她的賄賂,終止了賠保程式,她的騙保行為也收到保險公司警告。
再有就是自己花了大價錢的律師在正式簽約之前突然反水,說有其他重要事務,不能再成為她的代理人。
一連走訪好幾家律師事務所,得到的都是相同答案,沒人願意成為她的代理律師。
眼見著法庭已經開始取證,之後就要開庭,再這麼耽擱下去,包裡的錢還沒揣熱乎,人就要進監獄了。
於是她又拼命塞錢,終於在眾位律師諱莫如深的表情間撕開一條縫,找到一位頗有交情的老同學一打聽,才跟她透露一二,說她得罪人了。
“誰這麼手眼通天,能擺佈整個行業裡的律師?”,情況越來越不利,範清慧著急上火,牙齦都腫得吐字都不太清楚。
老同學搖了搖頭,豎起食指,指了指天,“你想一想,在這地界有哪家顯赫到一出手就讓人噤若寒蟬。往金字塔頂端去猜”。
打謎語似的說完這番話,他也怕受連累,一盞茶動都沒動,急匆匆走了。
剩下範清慧一人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脫力地跪坐在蒲團上,蘇家,怎麼會是蘇家?
自己跟蘇家人八竿子打不著,即使上流圈子也唯蘇家馬首是瞻,她一個小女人,怎麼敢去招惹他們家的人?
範清慧臉色慘白,心亂如麻,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其中原因。
艾笙卻對這一切進展並不知情,她照例每天奔忙於學校與酒店餐廳之間。
即使蘇應衡給她富足的生活,她也不習慣太過依賴他。她並不是寄生在一棵大樹身上的菟絲草。
蘇應衡也勸過她不要太累,卻沒有阻攔她繼續去酒店彈鋼琴。
只是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童倩。
“艾笙”,童倩穿著侍應生的制服,淺笑嫣然,招呼道。
“師姐,你也到這裡來上班了嗎?”,艾笙看見她有點不自在。童倩因為蘇應衡徵婚另選他人肝腸寸斷,不惜跳樓;自己卻成為中選的那一個,成為蘇應衡的妻子。
這世間的因果總是陰差陽錯。
“嗯,不想下了課之後只能在寢室裡悶著,就跟酒店簽了兼職合同。我們現在也算同事了吧,以後可以一起坐車過來”,童倩一邊說,一邊在吧檯上的登記表上籤到。
然後把筆遞給艾笙,說:“你籤吧,我要先去檢查一遍餐具”。
艾笙接過筆,點頭說好。目光不經意掃到一旁的餐廳領班,對方朝童倩離開的背影使了個眼色。
艾笙一頭霧水,不明白她什麼意思。一看時間已經到了,簽完自己的名字,到鋼琴凳上坐好。
她今天彈的曲子是很有難度的《蜂野飛舞》,要不是蘇宅裡有鋼琴她可以有空就去練習,也不敢隨便搬出這首鋼琴曲來試一試。
不能不說自己的處境變了,連彈鋼琴曲也自由很多。以前她老是怕自己嘗試不熟悉的曲子,丟掉這份工作,所以翻來覆去只是彈自己熟練的幾首。
但現在不同,即使她並不心安理得地領受蘇應衡給予的特權,但心裡總歸是有底氣的。
她可以把心裡對鋼琴的喜愛自由自在地釋放出來,即使彈壞了也沒關係。就像蘇應衡跟她說過:即使天塌了也有他這個高個子頂著。
她一邊彈奏,一邊嘴角露出微笑來。不管是在鋼琴前坐著時優美挺直的背影,或者黑白琴鍵間跳躍的瑩白指尖,都透出一種女性妙曼,令人傾心。
一曲彈罷,節奏掌控得非常好,周圍響起掌聲,艾笙起身鞠躬,朝觀眾致意。
老闆布魯諾也在一旁摸著胡茬微笑,看艾笙的眼神就像伯樂看著自己挑的千里馬。
正醉心地回味繞樑的餘音,一道女聲打斷了他的思路,“可以讓我試試嗎?”
布魯諾抬眼看過去,一位侍應生一臉期待地看著自己,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覺得自己比荀小姐彈得更好?”
童倩咬唇,剋制住心裡的緊張,儘量讓自己表現得自信一點,“我是A大聲樂系的學生,這首曲子能彈進四分鐘以內,總歸會比業餘的人彈得更好”。
布魯諾饒有趣味地看了她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