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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隼身軀畫了一道十分詭異的曲線。
蛇鷹不顧獵隼,徑直奔向漢子,相對餘之歸做最後一擊。
漢子忙著抱孩子,忙著按傷,沒有第三隻手操控獵隼了,只得就地一滾,狼狽躲開。
恰在此時,餘之歸第三掌,拍下。
☆、第六章
獵隼掠過兩人身側,一頭扎到地上。
蛇鷹欺身而上,舌信二度探出,衝著漢子和餘之歸刺去。
漢子躲閃之際,試圖重新控制獵隼。
餘之歸生死之際,顧不上別的,嘶聲道:“符匣我用。給我包紮,逃。”
他從出生到現在幾乎未說過一字,又聽不見自己聲音,嗓音難免僵硬怪異。
漢子若非訓練有素,便將他脫手丟出了。
饒是如此,能知道符匣位置,這孩子心裡的秘密也不差一樣兩樣。
慣於服從命令的漢子一邊給他上藥包紮,一邊深一腳淺一腳地逃。
主人臨終前的願望是保護好小主人。
就算賠上他性命,他也要完成。
——他的主人,當然不姓餘。
姓張。
餘張氏。餘貴之妻,餘之歸的母親。閨名張一青。
張一青避暑省親時動了胎氣,恰逢張家被對頭尋仇,她捂著肚子躲藏到莊園雞舍,拼盡全力生下餘之歸,自己引開了仇敵。
為此耗盡全部生命。
那漢子是她的暗衛,帶著她逃走,問題不大。
但她命令漢子保護她的孩子。
主人的命令和主人的生命相沖突,應該服從那個?
答案是前者。
漢子帶著餘之歸隱藏起來。畢竟暗衛的隱匿之法一等一。
因此餘之歸活了。
等餘家找過來,在雞窩發現了睡得香甜的餘之歸。
從那以後,漢子便隱身暗中保護。
餘之歸作為嫡子,儘管不受重視,然而吃穿不愁,卻也沒什麼需要保護的。
直至今日。
而亦是到了今日,漢子才發現小主人的過人之處。
餘之歸三巴掌下去,大略摸清了符匣特點,果不其然,這是一個相對簡單的傀儡陣。
還好不太難,他跟席長天學過傀儡術,太複雜的陣法他一時之間也無法操縱,這樣的正好得用。
他指方向:“去那邊。”
一說話,血從嘴裡湧出來。
餘之歸覺得自己最多隻能支援一盞茶的時間。
真是要命。
從符匣的設計,以及獵隼的材質都能看出,這隼速度見長,正面攻擊則缺乏相應實力。
想要戰勝蛇鷹,只能從速度著手。
獵隼從地上斜斜衝出,並沒正面攻擊蛇鷹,而是藉著草叢掩護,貼地飛掠,繞了個圈子來到蛇鷹背後,
蛇鷹正彈出舌信刺向奔逃的兩人,漢子抱著餘之歸一個變向躲開。
趁蛇鷹俯衝之際,獵隼驀地加快速度,往前狠狠一撞!
蛇鷹被這一撞,舌信不及收回,往地上深深刺去。
御獸決御獸決御獸決……
這幾年光顧消遣,竟然沒想著好好引氣入體,真是……有錢難買早知道。
餘之歸想起姚瞬雨講過的一個笑話:某人聽聞天地大劫十年後即至,生靈無一倖免,於是散盡家財,浪費無數,恣意歡樂,不思進取,曰橫豎皆是個死,何必讀書修行苦哈哈度日。然而十年後一切如常,同伴皆有小成,唯此人追悔莫及。
餘之歸承認自己就是那個“某人”。
他也追悔莫及。
還好修為雖然沒有,經驗是半分不少的。
這一帶沒有可以驅使的飛鳥野獸,可能因為附近有兇獸圈佔地盤的緣故。
但是地面上沒有,不等於地下沒有。
穿山黃龍。
名為龍,實則為蟲。通身土黃色,善掘洞。
餘之歸滿意看到蛇鷹從土中□□的舌信上,纏著一條條軟趴趴黏糊糊的穿山黃龍。
也是天助餘之歸,穿山黃龍喜陰喜潮,倘若天氣乾燥,均在土壤深處蟄伏。昨日莊中暴雨,這山裡也沒少了下,一隻只穿山黃龍與外界僅僅隔了一層泥,十分易得。
蛇鷹舌信收回,連同這一串穿山黃龍,統統吞入腹內,方再度刺出。
漢子狼狽逃竄,獵隼一次次撞歪蛇鷹,不知不覺中對方吞下數十條穿山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