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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寶的辟邪斑指扔向看不見的黑暗深處，滿是鮮血的手止不住地垂打著自己的腦袋，然後又似乎覺得這種程度不夠，整個人跪在地上用腦袋直接撞擊著地面，自責地罵道：“林立，你他…媽就是一個二百五，貨真價實的二百五，蠢貨……”

小羽在黑刀之中以神念勸阻，但是林立似乎聾了一般，他的腦海之中只有那句“我幫你戴上”“我什麼都聽你的”，額頭似乎早已經破了，被往下磕，便有潮溼的泥土鑽入額頭破裂的傷口處，那種痛林立感覺很爽，這是唯一可以讓他舒服點的方式。

“死死死……她她她……死了……”宋豔的聲音突然傳進林立的耳朵之中。

“嗡……”林立感覺自己的天靈蓋好像被宋豔的那句“她死了”硬生生的掀開了一般，怒吼道：“滾你妹的……”

林立一把將宋豔推開，手掌壓到楊月兒已經漸漸失去溫度的左胸之上，心跳無，“不可能……不可能的……”他立馬又探查楊月兒的鼻息，口息，與四腳的脈搏，全無。

“不會的……不會的……”林立不死心地繼續探查楊月兒的鼻息，再一次得到失望的答案，但是他依舊不甘心，想也不想就一口吻在楊月兒被鮮血染盡的紅唇之上，一個勁地往楊月兒的喉嚨裡渡氣，一息畢後，顫聲道：“醒過來，不要睡，醒過來，不要睡……”

數次渡氣，數次吶喊，換來的卻是楊月兒狠心的無動於衷與愈發冰冷的體溫，她已經死去，連那曾經香馥的體溫也不願留下……

砰……

林立好像失去力氣一樣轟然倒塌在被鮮血弄得溼漉漉的地面，呆呆地望著天，居然說不出一句話兒來，雨，他現在好像淋雨，但是並沒有雨，老天爺連他這一點稍弱的請求也吝嗇實現。

高守三人識趣地一言不發，也不敢離開，現在的林立幹出什麼事來，他們也不會意外，所以他們還是要小心做人，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小人物如果想要存活下去，就必須時刻捉摸著大人物心中的想法，千萬不要做出讓大人物不愉快地事情，他不愉快你就得死。

時間在林立倒在血泊泥地望著什麼也看不到的夜空之中，不知不覺便過去了半個鍾，半個鍾並不太長，卻也不短，已足夠做很多事，但是林立卻一件事也沒有做，而且他似乎還將保持著這個姿勢，不知要到什麼時候。

“喂，老公，你躺在地上幹什麼？”

這個聲音如同黑暗中緩緩盛開的一朵百合，如同深秋掉在平靜湖面之上激起陣陣漣漪的一片落葉，如同炎熱的都市之中一陣洪荒才會吹起的那麼純粹的涼風。

“我一定是在做夢，我居然聽到月兒的聲音了。”林立的眼睛忍不住又溼了，他想哭，但是卻努力地不讓自己哭出來，於是用鮮血淋淋的手同時捂住發癢的眼睛與幻聽的耳朵。

“老公，你捂著耳朵做什麼，不願意聽月兒說話麼？”楊月兒的聲音再一次傳來，這一次楊月兒的聲音真實了許多，不再那麼幽遠，同時旁邊還伴隨著高守宋豔等三人的聲音，“鬼……鬼鬼啊……”

聞言，林立猛地從地面之上彈起來，他並不怕鬼，如果有楊月兒的鬼魂作伴，林立覺得這實在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月……月兒？”林立看到那兩三米之外的依舊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楊月兒淚流滿面，因為楊月兒的眼睛已經離開了，那麼明亮美麗的眼睛，這是林立第一次這麼認真地看到楊月兒的眼睛，楊月兒的眼睛裡是他的模樣，林立一把撲過去，緊緊地抱著楊月兒，激動地道：“月兒你沒死，太好了……太好了……”

楊月兒一臉虛弱的甜蜜，然後又很肯定的語氣說道：“老公，只要崑崙山還在，我便死不了的。”

林立並沒有聽到楊月兒話裡的玄機，他現在只知道，楊月兒沒事，真好。

“老公，幫我找個湖泊，我要在湖裡睡一覺才可以恢復。”楊月兒紅唇貼著林立的耳朵，虛弱地說道。

“好。”林立想也不想立刻抱著楊月兒往回跑，因為他記得他們一個小時以後，經過了一片湖泊。

這一次，林立沒有顧忌什麼楚園黑名單的鳥規則，直接抱著楊月兒一直御刀飛行，不過十分鐘便尋到那一片波光鱗鱗的湖泊。

“月兒，前面便是湖泊了，我該怎麼做？”林立抱著楊月兒降落在湖邊問道。

“扔我到湖心就行了，要快……快……”楊月兒有些迷迷糊糊的說道，她失血實在太多，此時身子虛弱得很。

林立不敢怠慢，立刻飛臨湖心，將楊月兒投入湖心，立見渾身鮮血的楊月兒如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