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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直接就砸在了慕成容臉上,饒是隻有五十來歲,身子依舊硬朗的慕成容,被這一拳也直接打得倒退了好幾部。宋博澤反應過來,堪堪扶住了他,慕成容揮手示意他推開,宋博澤還是有些不放心:“慕先生,您的身體……”
“這是我跟我兒子之間的事,你們都不要插手。”慕成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毫不意外的摸到一指腹的血漬,他咧了咧嘴,用手背擦了一下之後,這才看嚮慕秦清,卻沒有動怒。只是站在那裡,凝目看著他。
慕秦清似乎又要動作,蘇晴也反應過來,一下子衝上前抱住了他:“老公,你冷靜點,冷靜點……”
慕秦清不會所動,伸手就要拉開蘇晴,被蘇晴死死抱住,他最終是沒再繼續拳頭相向,只是冰寒的看著慕成容道:“滾!我媽跟你已經沒有關係了,要看我媽,你不配。”
慕成容靜靜的立在那裡,看著慕秦清,沒有說話,好片刻之後,他才開口,聲音依舊沙啞:“秦清,你再怎麼恨我,你也是我兒子,血肉親情,你改變不了。”他頓了一下之後又道,“我跟你媽二三十年夫妻,我的痛不比你少。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放棄你們母子倆,我只是需要時間來解決曾經一時糊塗做下來的事,只是沒想到這個時間的代價這麼大……”
“你現在來解釋這些有用嗎?我媽已經走了,她回不來了!”慕秦清吼完之後,微微撇過頭,蘇晴感覺到他身體的顫動,她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去安慰他,慕秦清已經撥開她的手,轉身走進了手術室內。
那個原本笑得親切和藹,偶爾的時候還喜歡不正經的喊兒子清清的人,就這麼永遠睡過去了。慕秦清想起自己小時候的事情,他記得那一年自己還小,分明還什麼都不懂,他只知道,因為爸爸一天到晚在外忙著公司的事情,總是忽略殷晚,殷晚便習慣每天晚上一個人在陽臺上坐到半夜等他。有一回兩人吵架了,爸爸聯絡幾天都沒有回來,殷晚一個人在陽臺上哭的時候,吵醒了慕秦清,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怎麼安慰媽媽,只會跟著學著爸爸的口氣,輕輕道:“晚晚,不哭了。”
就是因為他那一句話,殷晚破涕為笑,罵著他道:“臭小子,你是兒子,不能喊媽媽小名。”
他卻固執:“爸爸可以喊,我怎麼不可以喊?”
也因為那份堅持,後來他懂事了,知道了,的確不可以那麼喊,可是,那個屬於心底柔軟的稱呼卻沒有變過。而這份心思便體現在他以後通訊錄的名字裡,連楚晚晚的電話,他都不會存晚晚兩個字,因為他生命力,最無可比擬,最無私最偉大的那個人,只能是媽媽,生他養育過他的媽媽。
可是現在,她還躺在冰冷的手術檯上,她的全身都蓋著白布,她從此以後再不會一邊抱著他,一邊笑罵“臭小子”,再不會有人能代替她囉囉嗦嗦的跟在自己身後,打著他的屁股,嘮叨衣服沒穿暖,媳婦沒娶回家,孫子沒抱回來……不會,再也不會了。
他顫著手,想要掀開那張白布,努力了幾次之後,才終於掀開一角,然後,殷晚的音容樣貌這才完全的顯露出來。
蘇晴是跟著他一起進來的,在看到殷晚面容的那一刻,她終究是沒忍住,捂著嘴巴,站在門口,壓制不住的眼淚直流。
慕成容從她身後進來,他進來得比較晚,看到的剛好是慕秦清掀開百步之後,殷晚的樣子,他心中一慟,站在那裡好半天挪不動步子,宋博澤怕他摔倒,亦步亦趨的跟著他,這會兒他也看到裡面的情形,除了目露悲傷外,他什麼也做不了,只能隨時防備慕成容會摔下去。
葬禮在三天之後舉行,卻不是在美國,而是在中國。這是慕秦清堅持的,雖然生前,他沒能帶她回來,但是,他答應過殷晚,會接她回來,讓她和他們一起住。
葬禮當天來了很多人,慕念生來的時候,直接被保安攔在了門外,他也沒生氣,只是輕輕擺了擺手之後,便離開,臨走時,還特意站在外面讓記者拍了會兒照。
婚禮現場,慕成容自然也在,慕秦清雖然對他深惡痛絕,但他知道,媽媽心裡的孤單,媽媽私心裡絕對還是愛著這個男人,所以他最終沒有阻止。
墓園裡,殷晚已經安葬,濛濛細雨的陵園看上去多少有些陰氣森森,他一身黑衣,卻絲毫不管不顧的站在殷晚墓前,站得猶如雕塑。慕成容站在他身後,宋博澤緊挨著慕成容,為他撐著傘,而蘇晴,則站在慕成容的身後,楚菲菲在離她一步之遙的地方站著,眼睛同樣紅腫著,兩個人全程卻沒有任何交流。
她能透過密密麻麻的雨幕看清慕秦清挺直的後背,卻看不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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