溼衣(第2/3 頁)
白跟李二自然得問清了具體哪個前頭的位置,加上那山寺跟農人住址,好去驗證。
但他們正要啟程,卻被羅非白喊住。
“其實有些捷徑可以證明我的清白。”
張叔:“那繩子?怕也不夠,但也算能削你一些嫌疑吧,酒壺也查了,的確在內屋裡櫃處,還有地盤下面無灰印子,證明的確長久放著,未被飲用。”
江沉白一出柴房就快速檢視了整屋,李二問了陳生,後者支支吾吾,推說自己不知家裡物件擺放——他偷聽到了,自然不願意說。
不過江沉白細心,也真找到了那個酒壺擺放的位置,且還發現酒壺是被直接拿起的,那人甚至不需要翻找其他物件就準確找到了它。
可見這人瞭然江家一切。
那這人不是江茶,就是陳生?
見找到了位置,陳生不得已才告知往常江家的確會給一些酒。
“有些是逢年過節走親時給的,有些是我那大舅子跟其妻來探親送的,不過我不喜飲酒,阿茶也不愛我喝,大多數酒水都送人了,有些擱置著,怕就是這壺吧。”
“反正這些都是阿茶收著的,我並不清楚。”他倒是會推諉,也沒人能辨別他的不清楚是不是真的。
即便如此,當前所有線索也只是讓嫌疑從羅非白那轉移到陳生,改變他們調查方向而已。
酒壺以及下毒論調,多為動機矛盾跟手法不合理,不足以反證羅非白絕對不是真兇,主要她被抓了現場,且見證者村民極多,這在堂證上是極為不利的。
如今縣城風雲詭譎,人人朝不保夕,非張叔他們刻意挑剔此人,而是不得不為自保而謹慎辦案——就如她自己說的,萬一錯案或者錯放,來日罪責誰來擔?
但張叔幾人也當場說明了繩索等事,那些村民雖大字不識,見演練一通,倒也能理解一二,當即悄然議論起來。
莫非真有貓膩?
其實不論江茶,還是這小白臉,瞧著好像都不是那下作人。
前者既沒必要通姦,後者亦沒必要姦殺婦女,畢竟皮囊擺在那,進城浪蕩一圈,也多的是夫人小姐投懷送抱,實不必在這鄉野做這背罪的齷齪事。
陳生擦著鼻血,打斷羅非白想要自證的“捷徑”,搶先咬牙道:“此人的行跡其實也不能說明她不是兇手,聽這位仵作大人說起我妻死亡時間是昨晚,可有人能證明昨晚這人的行蹤?”
那自然不能,人不是躺在你家榻上嗎?
但是
羅非白忽拉住江沉白的手腕,後者一驚,剛要扯開且叱罵此人,卻見其扯了自己那紅綠大襖下面的白色裡衣袖子,將它按壓在他掌心。
“可感覺到了?”
江沉白皺眉,暗罵此人還沒洗脫嫌疑就如此放肆,可他也很快覺得不對,沒有收回手,似有頓悟,反折了羅非白的手腕,避開其清涼纖細的手掌,指腹碾磨其內衫袖子,再看上面的痕跡,神色微妙,“看出來了。”
李二:“你們這般摸來摸去作甚?”
羅非白無語,江沉白狠掃了這人一眼。
其他人也一頭霧水。
張叔若有所思,湊上來也看了看,恍然道:“這衣服的摺痕不對勁啊。”
江沉白:“尋常衣服一夜未褪,再怎麼翻睡也不會褶皺成這個樣子,除非是浸水之後,未經打理,幹後便會有這樣的難看褶痕,我想在場諸位夫人應該最知此事吧。”
“說明此人所言非虛,她昨日的確落水了。”
姜婆年紀大,可眼力兒不錯,“我說他從那被窩軟趴趴爬起來的時候,衣服怎麼難看成那般,我還以為”
她一時失口,尷尬不言,但在場人都聽出來了——還以為這通姦男女昨夜那般激烈,顛鸞倒鳳不止天地為何物可是那事兒又不穿衣,也說不通了。
羅非白對這彪悍的老太太可是印象深刻得很,暗暗苦笑,卻也抽回手,淡道:“還有一個破綻,那就是按如今這時節,天氣轉暖,外面夜裡雖冷,但家裡尚算暖和,誰家會一夜燒爐暖屋?江家雖是有些資產,也不至於如此浪費吧。”
柴薪值錢的,非漫山遍野山木可劈,加上一家子全靠江茶一女子勞作,更不會如此浪費。
“不過是因為我是落水被撈出的,一身溼透容易暴露,但這天氣也沒暖到讓我這一身溼透的衣服都幹了,尤其是頭髮。於是幕後之人燒了爐子,只為讓我裡衣早點發幹,但也因此讓我的衣服倍加褶皺,且因為這種褶皺,反而證明這套裡衣從未離身,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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