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威(第2/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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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寒煞,如監斬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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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翼之跟柳甕本身分別是高傲跟狡猾之人,但自打老縣令死後,沒了上面掣肘,外加權力下移,原本屬於縣官那獨掌一縣駕馭萬民的權力放鬆了人心之慾,削弱了本性之謹慎。
所謂鬼神,來源皆是人。
是以,高傲者越發傲慢。
是以,狡猾者漸趨偏執。
兩人在這些時日培養起來的上人之尊驅使他們執意要讓挑戰他們權威的江沉白等人今日徹底敗亡。
起因也是從前這人跟張叔他們就是頑固分子,並未完全順服或者隱忍,總有大小的事磕絆他們行事。
最初張柳兩人地位不穩還有忌憚,忍了幾分,後來地位穩了之後,就開始打壓了,江張二人被打壓後,沒有反抗的能力,只能自惜羽毛,事事小心,也不敢在明面上忤逆他們。
本來至此也算滿意,但兩人內心始終如鯁在喉,未嘗不是在等一個機會。
現在機會就上門了,這兩人不知死活,正好也發洩這段時日來的厭憎。
到了衙門跟前,心中忌憚無奈的張叔依著往日的性子有心擋責,也算護著小輩,先於江沉白上前行禮,主動彙報了這次案子實情,簡明扼要,重點描述鐵證跟供認狀。
主求滴水不漏,堵住張柳而人找茬打壓的路子。
然而張柳二人畢竟狡猾,翻了下供狀跟張叔跟江沉白記錄的案提,看出了他們內心偏重。
這種偏重是沒法隱藏的,因兩人若有心為其減刑,就必然要在查案的過程中記錄案提,期間文字要避重就輕,為其說情。
柳甕最為敏銳狡猾,那如狐晦暗的目光既跳落在懵懵懂懂的阿寶身上——沒上刑,無繩束縛,還一副天真的樣子。
加上張叔跟江沉白的為人,他還能不清楚,內心暗嘲,卻又滋生隱秘的歹意,上下打量阿寶後,拿捏小書吏記錄的案記冊子,故作細看,過會,才在沉悶的氣氛中冷聲道:“倒是毀滅仁德的惡事,罪者不少啊,反響亦是惡劣,如今都涉及兩條人命了,又是毒婦戕害夫家,該是要重判的。”
“人人不可免。”
不可免是對的,他們巴不得趙鄉役跟陳生被重判,但這樣一來,阿寶就要被
張叔看柳甕臉色就知這人狡詐,要拿捏阿寶了,心裡下墜,卻是道:“您老說得對,但阿寶此女乃痴兒,天性殘障,乃被兄長誆騙指使,且不知所為惡事,起因陳生惡意,但陳生本身歹毒,卻非真兇,既非真兇,阿寶既非幫兇,按我朝對殘障之人有所寬厚,且其非幫兇,又未造成”
他的話被打斷了。
張翼之厲聲呵斥,“老張,你是仵作,查案循刑這種事就不由你主張了,柳師爺跟本捕頭自有主張,且此案實在重大,雖有兇手供認,還是缺了其他人證跟鐵證,為了不至於此案留有豁口,讓知府那邊監察出錯,我們會重新研判,相關人等全部關押起來等候驗查,再做筆錄。”
其實,這個做法也不算錯,兇殺之罪是有外差辦案回衙彙報後,上官再複稽核驗的流程,否則外差若有差錯,擔責的是整個衙門。
然而,若是證據齊全,兇手還認罪且多人見證的,是不需要這個流程。
不過這可要可不要的流程,主權非在江沉白跟張叔手裡,他們不是能做主的人。
做主的新縣令不在,那就是柳甕跟張翼之說了算的。
挑刺,拿捏,故意掐著關節撈油水,或是從犯人手裡撈偏門好處
司空見慣。
江沉白跟張叔都知道這一關不好過,若是沒有阿寶,也是無所謂,畢竟證據齊全,黎村人眾口鑠金,這兩人也得愛惜羽毛,再怎麼樣也不可能黑白顛倒,但一旦拖延牢獄複審的時間,那阿寶在牢獄裡肯定
江沉白正要說話,張翼之虎目如電,“江沉白,你不服?對了,本捕頭倒是忘記了,你素來是個不服人的,不僅跟案件嫌疑人之一有所交情,還請其吃吃喝喝,更當著嫌疑人的面編排上官的惡語,無視衙門權威,這案子看似調查得井井有條,不會是你們勾結後的結果吧。”
“若如此,哪怕我跟柳師爺不計較你忤逆上官的罪名,也決不可輕輕放過。”
“來人,將案情相關之人帶入府內徹查,再將違紀的江沉白再行杖刑殺威。”
“我倒要看看縣令大人還未趕到,有何等枉法之狗賊妄圖作亂壞了法紀。”
“拿下他!”
張翼之在外豢養爪牙,在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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