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嘍囉(三合一,已更,有空的多評論留言哦,……(第4/8 頁)
恐懼油然而生。
直到羅非白吃完,擦拭嘴角,抬眸一眼,手掌抵著下顎,彷彿這才正眼看著已經全部昏厥生死不知的一干人等。
她沒問,但大步走來、身上染血的江沉白躬身彙報。
“大人,行刑還未完畢,但這些人受不住了,盡數昏迷,敢問大人接下來如何處置?可否繼續?”
“也不好再打了,容易死人。”
“大人仁慈。”
“等他們醒來再補上吧,讓他們家裡去請郎中到牢裡看看,黎村的這些人吃完了嗎?趁著本官要散食,把案子儘早了了,好讓你們回去辦喪。”
羅非白起身,就這麼在眾人呆滯又惶恐的目光中走出麵館,瞧見衙門門前街道空地上到處都是血腥,難免瞥過後身血腥模糊的男子軀體,眼裡有些嫌棄,避開眼,抽出方帕抵了鼻子,垂著眼,輕提衣襬走上縣衙臺階後才彷彿想起什麼。
回頭。
瞧著階梯下面被拷著的一人。
“陳生,你造反了嗎?”
陳生此前一口面都吃不下,嚇得都反胃了,驟然一聽,猛然跪下求饒。
羅非白若有所思:“不是造反,那就是兩個罪名二選一,其一,栽贓罪,其二,欺犯上官罪。前者入刑記名,為實罪,會記錄在冊,留案底,牢獄年或者願意抄家捐資建城所需。其二可不記實罪,畢竟你也不知本官真正身份,可酌情處理,但要被流放千里,永不復歸故土。”
“你選哪個?”
江河聰敏,畢竟前頭在自家門口失態過,當時不知這位是縣太爺,現在他猛然抬頭,看著羅非白。
其他人不知縣令大人忽然在這就對陳生斷了罪行,但基本也不逾刑,畢竟其所犯罪證說嚴重可以很嚴重,說不嚴重也不嚴重,畢竟苦主就是縣令大人自己,全看其心胸跟心情了。
法度自由區間,其實大部分掌在當地主官手中,並不違朝廷體制。
現在看來,縣令大人還給其選擇,似乎饒有仁慈。
人群眾人不由討論起來,有些敏銳且家有學子的人,或者一大早就從縣城各地集市泱泱熱鬧中瞭解過江家之事的人,這些人大抵已經察覺到兩個罪名之間的不同。
不管刑罰如何,親父記案底與否事關巨大。
不少人都望著江河。
江河低了頭,神色木然。
那邊,圍觀之人都能想到的事,陳正卻是想都不想,立即歡喜叫喊起來,“第一,第一,大人,我選第一,我願捐資財物,只求不上刑,也不比流放,大人我知錯了,這次之後我一定再不亂來,求您恩寬。”
羅非白麵露驚訝,“咦?本官以為你會選第二個,你可知第一種要記案底?你的兒子江河苦學多年,即將下場科考,你這一留案底,他將永遠與科舉無緣,甚至也不得從私塾教業,多年苦學且大好的學問都將付諸東流,這裡面也有你那無辜慘死的妻子一生心血,你忍心?”
陳生一窒,也不敢看江河,在江松拖拽其衣袖後哆嗦了一下,扯回袖子,還是跪地低頭。
“大人,為人父哪有不為兒子想的,但父子父子,父在上,他若是孝順,自不能為了讀書而害老父流放千里,我這身子骨也不好,沒準就在流放途中慘死,吾兒一定分得輕輕重。”
“是吧,吾兒。”
陳生面帶懇求,眼底卻有狠厲的要挾。
江河其實早有所料,也知道這人什麼底子,本來想嘲諷,也索性跟這噁心的生父割裂關係,但他瞧見了羅非白瞟來的眼神,也被身邊的江沉白重重拍了下肩膀。
他忽然頓悟過來了,畢竟聰敏,立即跪地,努力裝出至誠模樣。
“大人,雖然我父親為財帛入贅孃親家中,不事生產,弱不禁風,從無建樹,也揹著母親流連青樓,花哨巨大,更是在醉酒後被歹人利用,酒性上頭欲掐死母親,為了母親多年養育我的辛勞跟被辜負的苦楚,我恨不得跟他一併死,削肉還之,成全了這人間父子之道,但若是讓他流放千里,而我得科舉功名,這夫子之道,父子之孝又該如何?”
“也只能讓我這個做兒子的吞下這苦果,他脫罪安生,我自願放棄科舉跟家財,也為了對得起含辛茹苦獨力生養我的孃親,願從此入空門守孝,此生與父不復相見。”
眾人群體譁然。
陳生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一時間分不清這獨子是在嘲諷自己還是盡孝,但好歹這崽子願意護著他這個當父親的,自己脫罪有望!
也是,他還敢不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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