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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男子裝扮,更不可能出入尼姑庵。
和唐君意一起下了馬車,就見從那菸灰色木門的尼姑庵裡走出一位身著輕紗紫衣的妙齡女子,年歲似乎並不比溫嬌大多少,眉目清秀精緻,端莊嫻雅,山中晨霧未散,薄著溼氣水霧,讓她更如同從畫中走出的江南女子。
唐君銘上前從尼姑手中接過此女子的素手,將她輕攬懷中,眼眸溫柔,在她耳邊綿綿絮語,那女子微微展顏,笑不露齒,眼中卻別有媚色流轉。唐君銘風流成性,因金鋪生意,常在甸州和京城奔波,自然在兩地紅顏無數,唐府中無人不知此事,本無甚稀奇,可最另溫嬌和唐君意驚奇的是,那年輕女子的下腹竟是隆起的……
溫嬌之前見過蕭氏所在那衚衕鄰里家的女兒懷孕之態,再對比她的,至少有三四個月了罷。
他倆下巴快掉下來,終於明白此行需兩輛馬車的緣由。
唐君銘扶著女子的腰身,對唐君意道:“這是紫玉,九兒且叫她紫玉嫂子罷。”
唐君意一想三哥三嫂成親十幾年一直無所出,前有祖奶奶和孃親逼得緊,後有四哥唐言康已育兩兒,二奶奶又野心十足欲鯨吞祖業,如此形勢,三哥卻執意不納妾室,夫妻二人僵持,似乎總是冷眼相對,若一日兩日也就罷了,可他們偏偏一氣就是十來年,實在怪哉。
如今三哥已在外有了子嗣,也算解決燃眉之急,可唐君意心中還是不禁為三嫂唏噓,畢竟三嫂對他是極疼愛的。要知道,若是想讓這紫玉的腹中胎兒繼承唐家家業,需和三嫂在唐家同等地位。
三嫂高青潭乃京城名門閨秀出身,淡雅大方,知書達理,就像塘中那一株睡蓮一般嫻靜,再看紫玉,唐君意竟發現她倆有細微的相同之處,長相倒是不同,只是那舉手投足間的細節,沉靜溫婉,靜中有動,不失嫵媚,若是驚鴻一瞥,遠觀氣質,定是三嫂勝過幾分,但若論起姿色,自是年輕貌美的紫玉勝過一籌。
紫玉要是當真進門與三嫂平分秋色,以三嫂的冷清脾性,怕是也不會置問一詞。
見唐君意打量紫玉許久,唐君銘笑道:“怎的,九兒也覺得紫玉美得不似凡間之人?看得如此痴迷。”
唐君意移開目光,偏頭看溫嬌,那小人兒正撅著嘴兒望天,不願理他似的。
“沒想到三哥帶了人來接九兒,看紫玉嫂子似乎……似乎多有不便,九兒在此要說對不住了。”
唐君銘知他頗有不滿,只道:“九兒,三哥將紫玉帶來與你相見,是要你知三哥如今有了子嗣,很是高興,若是你心中彆扭,我兩兄弟分道而走便可。”
“三哥——”
“三少爺——”
唐君意和溫嬌一同出聲,不曾想三哥竟為紫玉可說出這話,唐君銘腳下微頓,看了看他倆,壓下嘴角,扶紫玉上馬車。
紫玉秀眉微蹙,神色柔弱,如春日隨風而擺的柳枝,回頭道:“君銘,何必為奴家與九兒鬧不快?奴家……”
唐君銘溫柔道:“上車便可,杏兒,還不來扶奶奶上車?”
叫杏兒的小丫頭連忙跑過來上前服侍。
溫嬌對這一聲“杏兒”的喚聲又是一陣熟悉,杏兒是紫玉的小丫頭,難不成三少爺和這紫玉奶奶已知她的身份?
唐君銘步到唐君意跟前,看向溫嬌,溫嬌會了意,悄聲退下。
周圍只剩兄弟兩個,唐君銘道:“三哥明白你心中所想,只是事到如今,三哥已走了這步,紫玉的腹中孩兒便是我的孩兒,我自是看不得他們母子受半點委屈。”
唐君意直言道:“那三哥可曾想過三嫂會為他們受委屈?”
唐君銘一時無話,胸口起伏,轉頭遙望山間景色,心裡卻是紛亂至極,道:“她的委屈都是自找的,十幾年,我和她未有過半點夫妻感情,偏生她又不肯和離,有何辦法?難不成要三哥為她無後嗎?”
唐君意“呵呵”笑道:“九兒不信。三哥和三嫂不過自欺欺人。若是沒有半點感情,三哥為何遲遲不納妾?為你育個一兒半女?”
唐君銘回身喝道:“九兒!”
“敢問三哥,如今這紫玉姑娘有了三哥子嗣,可曾想過納她進府?”
“此事押後再說。”唐君銘想了想,蹙起眉頭補充道,“日後定是要納入府中的,我不會讓我孩兒無名無份!”
——仍琅《藏朵美人嬌》晉。江原創網獨家發表——
唐君意這一路在馬車裡言語甚少,不停反省,覺著自己闖了禍了,本來想幫三嫂一把,沒想到卻害了她,他方才那樣一說,恐怕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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