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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只是一下一下的砸，後來聽到他慘烈的叫聲，她半跪在地上絲毫沒有顧及會不會打死他，她面目猙獰緊咬著牙關揮的更猛。

往他身上，往他腿上，往他胸口上，往他頭上狠狠砸去。

這每一棍落下，顧眠眠都會放聲大叫一次，陸子凡痛苦，她更痛苦！

對她來說，這些，又豈能泯滅他在她心裡的傷害和玷汙。

如果殺人不犯法，她會將他千刀萬剮！

一開始，陸子凡還會求饒，到現在他直接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發洩夠了，顧眠眠坐在地上，手裡拿著那根棍子，握的兩手早已磨破了皮滲出血，她痛哭著，哭的比剛才更厲害，更讓人痛心。

陸涼城站在她身後望著這一幕，上前蹲下將她擁進懷裡。

顧眠眠倒在他懷裡，哭聲未止。

“如果當初你肯放過我，我不會這樣對你陸子凡！”

“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自作自受！”

“就算你死了，我也不會原諒你！”

“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陸涼城的手插在她髮間，輕撫著她那張蒼白的小臉。

她聲音哭到沙啞，連話都說不出來，她每抽泣一次，他的心就跟著痛一次。

不知道哭了多久，顧眠眠才停止了下來。

風吹來冷的她渾身發抖，陸涼城抱緊她，低頭吻幹。她的淚水，看著她那雙白嫩的手受傷，他眼睛一紅，大掌覆上用力地握住，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可是卻一句安撫的話也講不出來。

兩人靜靜抱了許久，陸涼城才緩緩出聲，“好受點了嗎？”

顧眠眠哭到眼睛紅腫有些睜不開，連應聲的力氣都沒有，小嘴抿著。

陸涼城抱起她，回頭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陸涼城，交待下人送他去醫院之後便帶著她回了陸宅。

今晚大家都沒敢睡去。

陸屈饒，陸盛華幾人坐在大廳內，緊繃的心一刻都沒放鬆過。

見陸涼城抱著顧眠眠回來，幾人都想上前問候，但是，陸涼城沒有停下步伐的意思。

陸屈饒看著陸涼城的這一抹背影。

想起之前，他為了袒護蘇兮煙，當著陸家很多人的面罵過顧眠眠，說她沒教養，是破壞別人感情的第三者。

如果不是他說出這番話，陸家上下誰敢罵她？誰敢說她不三不四？誰又敢把心思動到她頭上？

他真的後悔莫及，覺得自己死一萬次都無法彌補這兩人。

陸屈饒柱著那根柺杖，想站起身，胸口突然劇烈一疼，猛地噴出一口血。

“爸！”

陸屈饒趕緊拿出手帕擦了擦嘴，擺手，“我沒事！我沒事！”

陸涼城眼角的餘光瞥到了這一幕，喉結被什麼東西哽住了，難受卻又說不出口。

“涼城……你照顧好眠眠，這裡有我和你爸爸，別擔心，有什麼事，我在打電話給你。”

許靜柔著聲安撫。

這一切，顧眠眠躲在陸涼城懷裡都看見了，她想開口問候，但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陸涼城點了下頭。

看著陸屈饒上了車才進了房間。

“爺、爺爺……”開了燈，顧眠眠就輕顫著聲開口，“你陪爺爺去醫院，不用管我。”

“不！”陸涼城態度堅定，“我要留在這裡陪你，我哪都不去！”

他害怕，他一離開，就會找不到她了！

他害怕，她會像上次那樣，離開南城。

“可是爺爺生病了，他剛才都吐血了！”顧眠眠擔心他會像上次那樣。

“我不走！爺爺不會有事的！”

這下，顧眠眠心裡只剩下了自責，她低著頭，沉默了下來。

陸涼城抱緊了她，“等你情緒穩定一點，我再去醫院，醫院有遲牧在，爺爺不會出事的。”

她靠在他懷裡，“如果可以回到小時候就好了，長大以後，居然要經歷這麼多的事情，生活有太多的無奈和迫不得已，世界明明溫柔相待我們每一個，為什麼還會有這麼多的壞人，如果陸家的人，追究起責任，我們一起承擔好不好？”

“陸家的人不會追究這次的事，他們也沒有資格追究！”

“假如追究了呢？”

剛才看到陸子凡倒在地上，有那麼一秒，她的心是害怕的，她怕他真的被她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