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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兩眼一瞪，嚥了下去。

“好吃嗎？”夜瞳問。

“呃……沒嚐出味道。”小傢伙實話實說。

夜瞳又好氣又好笑，從爐拿出另一塊烤肉，也懶得切了，直接扔在小傢伙面前，道：“這裡還有。”

小傢伙這次才學會小咬一口，嘗過味道，才一口吞下。但是她兩眼發光，越吃越快，轉眼間快得她半個身子大小的烤肉全下了肚。然而她小肚子只是微微鼓起，也不知道那麼多東西都吃到哪裡去了。

夜瞳伸手摸摸她的頭，眼裡滿是憐愛，說：“長的倒挺快的。還要吃嗎？”

“要……”話未說完，小傢伙打了個飽嗝。但她眼睛亮閃閃的，一副還想要的樣子。

夜瞳微笑道：“今天不能再吃了。那些本來是準備三天的份量，看來你又變得能吃了。”

小女孩一臉茫然：“我今天吃的少很多啊！”

“我做的東西怎麼能一樣？”

“啊，那是什麼？特別好吃的樣子。”

“虛空巨獸的肉，當然好吃了。算是你這個吃貨，再吃也會撐到的。”

虛空巨獸的肉裡面蘊含能量，自然不是普通兇獸可。無論帝國永夜，這東西都是按手指粗細一小條一小條賣的，同重的黃金還要貴。小傢伙一口氣吃了幾十斤，自然撐得受不了。

這小傢伙自然是朱姬，這些日子過去，她又長大了不少，現在看著，已經有點要禍國殃民的樣子。

夜瞳收拾了餐具，在桌邊坐下，問：“你這段時間都幹什麼了？為什麼沒和爸爸在一起？”

“爸爸總是要出去忙，不和我玩，也不陪我睡覺。我自己很無聊，又不能和其他的人接近，只好一個人出去玩了……”

小傢伙說得有些顛三倒四，但是明顯靈智已開，小時候清晰多了。言語行動之間有了基礎的邏輯，不再是一副全靠本能行事的樣子。

夜瞳耐心細問，終於問清楚了經過。

當日千夜將小朱姬放在北陸，又擔心她會無意傷人，特別是她那猛毒天賦過於厲害，一個不小心，哪怕是睡夢噴了一小口，搞不好也會將北陸一塊地方的生靈全部毒死。

其後千夜四處征戰，確實有些顧不她。小傢伙平時除了吃是睡，也讓人放心。但某一日她沉睡之際，忽然從海出現了一群土著，將她制住帶走。整個過程悄無聲息，無人知曉。

這支部落穿洋過海，藏於東海陸塊深處。小朱姬甦醒之後，本能地掙扎，結果又被灌下某種異果汁，此麻木，動彈不得。隨後似乎來了個祭祀模樣的人，想要取她的血。結果小傢伙身體太過結實，費了好大力氣才切開一個小口子，溢了點鮮血出來。

極度恐懼之下，小朱姬只想著要噴毒，結果不知怎的，流出去的血變成了毒，讓整個部落的人都變成了屍體。

恐懼的小傢伙不能行動，只能在心一遍遍地呼喚千夜夜瞳和宋子寧，只有夜瞳感應到了，派迦裡南來找她。

等迦裡南趕到的時候，已經是數日之後，毒性散得七七八八，否則的話這位血族侯爵都可能有去無回。

說了好半天，小朱姬才顛三倒四地把所有的話說完。

夜瞳聽了，安靜了片刻，問：“那你現在想跟著誰呢？”

小傢伙認真想了半天，道：“都想！”

“都想？”

“嗯，爸爸，你，和媽媽。”

“媽媽……”以夜瞳心性，臉色也不禁有些怪，失笑道：“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那個不是你媽媽。”

“他是的。”小傢伙異常堅持。破殼的第一眼看到的那個人，是她的媽媽，這個理念根深蒂固，是深植在她血脈的本能，怎麼都改變不了。

夜瞳也很清楚蛛魔這個種族半人半魔的特性，無奈道：“等你再長大些明白了。”

想到往事，她忽然輕笑，搖頭道：“那個傢伙，關鍵時刻居然如此奸滑。”

當年小朱姬破殼的瞬間，千夜鬼使神差地把宋子寧拉到前面擋槍，從此風流倜儻的七少成了小朱姬的媽媽。以至於後來無論宋子寧和夜瞳怎麼跟朱姬解釋，都是無用。

又聊了一會，小傢伙打了個哈欠，有些困了，卻堅持著不肯睡。

夜瞳看了，點了點頭，說：“你又長大了些。”

“那是！”小朱姬一臉驕傲，握起小拳頭揮了揮。她這麼一揮，居然響起了風雷之音，拳頭周圍隱隱有電光繚繞。廚房裡的所有東西都在震動，一個精美盤子啪的一聲，碎成了數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