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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似白馬王子般童話般夢幻的柔和。
他站在那裡,嘴角勾著淡淡的笑意,將手向即將到來的淺語伸出。
淺語羞澀地將戴了白色手套的玉手遞給他,他輕輕地握住,手心微微有些發涼。
接下來便是彼此宣誓的階段。牧師手持《聖經》,鄭重其事地問淺語,
“淺語小姐,請問你願意嫁給龍御先生為妻嗎?不論貧窮還是富有,不論健康還是疾病,都對他不離不棄。你願意嗎?”
“我願意。”淺語的嘴角盪漾著一抹幸福的微笑,毫不猶豫地回答。
牧師點點頭,又轉向龍御,
“龍御先生,請問你願意娶淺語小姐為妻嗎?不論年輕還是衰老,不論健康還是疾病,都對她不離不棄。你願意嗎?”
時間或許過了很久,又或許只是不經意間停滯了一下,然後淺語便聽到了龍御的聲音。
“不願意。”涼薄的聲音自他的薄唇間逸出。聲音很輕,卻是擲地有聲。
原本熱鬧的禮堂裡,瞬間安靜了下來,原本沸騰的溫度,瞬間降到冰點。
就像爭芳鬥豔、奼紫嫣紅的夏季突然下了一場冰冷至極的雪。
眾人皆是目瞪口呆,全場鴉雀無聲。
淺語的心一顫,大腦頓時一片空白,他剛才說了,他不願意…
她不敢置信地轉過頭去,靜靜地望著身側的男人。他的那雙墨眸,曾經綴滿了水晶般的溫柔,如今卻是沁滿了寒冰,燃著點點冰涼的霧氣,將淺語凍得渾身冰涼。他的薄唇,曾經勾著溫柔的笑意,如今卻是緊抿,再也不會說出甜言蜜語來。
“你在開玩笑嗎?”淺語倏地笑了起來,雖是笑,卻是帶著無比的淒涼。因為她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
“你覺得我會開玩笑嗎?我的仇人!”龍御伸出手輕輕揚起她的下巴,薄唇輕啟,聲音陰鷙不已。
淺語一愣,眼睛瞪得大大的,“你…你什麼意思?”她什麼時候成了他的仇人?
龍御覆在她下巴上的大手慢慢地向下滑,滑到她的脖頸間,輕輕一拽,那串黑鑽項鍊便從她的肌膚上脫離握在了龍御的手中,他眯起眼睛淡淡地望著她,“你覺得我當初為什麼會救你呢?無緣無故地救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絕不是我的風格。我救你,僅僅是因為這串項鍊。”
這串黑鑽項鍊,即使是化成了灰,他也會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認得。所以,在當時淺語假裝喝醉撞上他時,他一眼便認出了這串項鍊。母親曾告訴他,這串項鍊是她和她同在夜閣的好姐妹共同擁有的信物,一人一串,當看到這串項鍊的時候,龍御便依稀斷定,她便是母親那位好姐妹的親生女兒。尤其是確定了她的夜閣背景時,他更加堅信了這一點。
可是就是這麼一個母親心心念念常常向他提起的“好姐妹”,在十二年前,卻是擔負了夜閣的使命來殺掉母親。
他清清楚楚地記得,那個戴黑鑽項鍊的阿姨來到家的當天晚上,母親一個人在陽臺上站了很久很久,她穿著單薄的衣裙孤零零地站在陽臺上,顯得格外孤寂,就像一片飄零的樹葉即將被湍流打入水底一般。
第二天,母親便不見了。再也不見了。
等他拼了命,一個人衣衫破爛地走到夜閣總部所在的洛杉磯時,才打聽到,母親因為背叛了夜閣,已經被總部處死了。而那個處死母親的人,無疑便是那晚到他家的所謂“好姐妹”。
從此,他在這個世界上只剩下了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在寒風凜冽的夜晚,再也不會有母親為他悄悄地蓋上被踢翻的被角;在風光明媚的春日,再也不會有母親拉著他的小手去看草原去遊瀑布;再也不會有一個人,溫柔地對他說,“阿御乖。阿御要聽話”。一切的美好,就在十二年前那天被生生截斷。
他恨,他恨夜閣為什麼對待叛變的成員這麼狠毒;他恨,他恨那個所謂的“好姐妹”為什麼不顧念一點姐妹之情;他恨,他恨自己為什麼這麼幼小,為什麼這麼羸弱,無法去保護他最親最愛的母親。他恨!
一個人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在黑白兩道上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時間長了,心也就狠了硬了冰了冷了。如果他的心裡還有一片柔軟的地方,那就是留給母親的位置,如果他的生活還有一點值得期冀的希望,那就是殺了殺害母親的人為母親報仇。
可惜,經過多方打聽,他才得知,十二年前的那個夜晚之後,那個女人也消失不見了。就像一滴水一般,徹徹底底得從地球上蒸發了。他感到無比的失落,他突然覺得全身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