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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宮主離家太久,忘了回去的路?”
月隱麟不笑也未回答,似乎若有所思。
百里雲驍這才趲馬向前,疑問道:“怎麼?擔心文牒有問題?”
月隱麟搖了搖頭,微微冷笑道:“碧岑遇刺身亡,朝廷自會查出和通關文牒有關。恐怕那些官兵早就佈下天羅地網,正等著我遞交文牒,自投羅網呢!”
關於這點隱憂,百里雲驍早就想到了。但他久慣江湖,更嚴峻的場面也見識過,何況他與月隱麟俱非等閒人物,因而一路行來並未真正把那班朝廷鷹犬放在眼裡。此番聽月隱麟特地提及,不禁正色道:“宮主可是聽聞了什麼風聲?”
月隱麟自鞍前解下一個包袱,遞予他道:“通關一行不容有失。這裡是莊銀百兩,你且拿去城關稍作打點,買通幾個戍守的衛兵做接應,我等你訊息。”
“嗯?…也好。”
百里雲驍覺得有些古怪,可又說不出哪裡古怪。仔細一想,總算理出了點頭緒:之前出雍城時,月隱麟對買通官兵的行徑還表現得不屑一顧。沒想到前後不過短短數日,他竟也能如此平靜的接受,甚至隨波逐流…只不知這是好,亦或是壞?
月隱麟見他疑慮不前,蹙眉輕斥道:“還不快去?”
“我很快就回來。”
百里雲驍淡淡語罷,當下不再猶豫,加鞭催馬而去。
城關兩側的角樓座落在護城河畔,時有往來的商客在此歇腳,當地守關亦就此收受一些錢糧,久而久之,東側角樓便成了類似驛館的所在。百里雲驍到達的時候時近黃昏,朔風怒捲過城,牆垣上的告示多被風沙侵蝕,畫像斑駁,已然辨不清形跡。拴馬踏入二重門,即至樓堂前廳,裡面人不多,僅有幾個道長對坐吃飲,角落還蜷著幾個衣衫襤褸的老乞兒。
“這位兄臺好生面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百里雲驍循聲望去,不覺目光一凜,“唐兄?”
“百里,果真是你!”
隨著一聲驚呼,對座一個臉如傅粉的白麵男子長身而起,撇下同桌朝他趨步而來。
此人便是江湖人稱“鬼醫”的唐翳無疑了。他雖年長,卻因精通養生之故,一直以來始終貌如少年。多年前因緣際會,百里雲驍曾與他結為忘年之交,此刻望著他越走越近,心中疑慮陡升:“唐兄不在山林歸隱,為何出現在此?”
唐翳並不急著答話,笑吟吟拽著他的手道:“你我二人多年未見,不先來壺酒怎行?來來,有話我們坐下慢慢說。”
百里雲驍被他拉到一旁入座,同桌的幾個道長面面相覷,最後齊齊望向當中一個仙氣沛然的長鬚道人。那道人著一身黃衫,此刻也用疑惑的目光問唐翳:“這位是?”
“百里雲驍的大名,諸位不陌生吧?”
唐翳話音剛落,諸人盡皆愕然。
“什麼?他就是百里雲驍?”
“真是英雄出少年哪!”
驚疑聲中,唯有那黃衫道人拈鬚一笑,朗聲報上家門:“貧道馮鈺,見過百里少俠。”
“原來是清平門馮道長,久仰大名。百里不才,願以水代酒,敬諸位一杯!”
便在這須臾之間,百里雲驍打量在座眾人,心思已然百轉,料想這幾個江湖人士絕非偶然聚結在此,定有其他熟識之人尚在別處。
一番禮節性的寒暄過後,唐翳方大笑著對百里雲驍道出原委:“日前江湖上有人假冒我鬼醫身份,在故人葬禮上大鬧一場,惹出諸多疑雲。馮道長因親弟在葬禮上身亡之故,親自入山拜訪,我才得知故人已逝。為證清白,不得已出山一助,想不到竟在此地與你重逢,焉能不快!”
百里雲驍斷不會告訴他自己就是那假冒之人,便佯裝不知的應和:“竟有此事?”
唐翳不察有他,仍笑道:“想來百里兄弟也是為了追殺那魔頭聞風到此?”
百里雲驍乍聞此言,知他們定是為月隱麟而來,面上卻不動聲色道:“正是。不知各位從何處得到訊息?”
唐翳看向馮鈺。馮鈺接過話道:“不瞞少俠,貧道從千金樓花樓主那裡得知,那魔頭身中西疆奇毒,患有眼疾,近日必經蕭關取藥,故星夜兼程趕路,領眾人在此候敵。如今得遇少俠,實乃如虎添翼矣!”
“既是如此,雷東他們可有隨行?”
“雷大俠和幾個少俠喝不慣這裡的粗茶,另尋他處歇腳去了。”
說話間,忽見一個鶉衣百結的乞兒撞入門來,神色惶惶地急報道:“不好了!那魔頭來、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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