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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此時,唐翳總算明白過來,兇手即在眼前!
月隱麟足踏青瓦,與陸常青峙立許久,兩人誰都沒有動。
前者是不想動,後者是動不了。
陸常青揮臂拼命想要朝他靠近,雙足卻因穴道受制似在簷上生了根,渾有千斤重,直教他挪不開腳來,忍不住喝道:“魔頭!有本事就殺了我!反正我陸某人今日殺不了你,斷也不會苟活於世!”
月隱麟憐憫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活著,比死了更難受。我又何必殺你。”
陸常青怔住,旋而慘然大笑:“善惡到頭終有報,今日我死於你手,來日恩公定會替我報仇!”
眾人尚不及反應,唐翳已從陸常青的舉動看出端倪,霎時心跳如擂鼓,再也顧忌不了其他,仰天長喚:“老鬼!!”
聲波入耳,如洪濤奔雷,震得所有人頭疼欲裂。便在這天旋地轉的一瞬之間,陸常青豁出畢生所能,衝破足下穴道桎梏,轟然一掌朝月隱麟急馳而去,所經之處瓦石盡碎,細塵紛灑而落。
月隱麟暗道此招剛猛,不宜硬接,足踏天罡八卦欲再度移形換位。不料唐翳早已看出玄機,命人在四周形成圍堵之陣,封死了退路。
“你既一意求死,我成全你。”
月隱麟動了殺機,透白雪衣無風自舞。陸常青眼見他一劍刺出,走勢如電,心知中招者絕無生還餘地,仍不管不顧的正面迎上,欲一掌擊向他心房。奈何天不遂人願,月隱麟輕功超絕,因而那一掌只是堪堪打在他頸側,未能傷及分毫。陸常青中劍後卻已油盡燈枯,自喉頭噴出大量鮮血,整個人迎風而倒,軀體沿著屋瓦向下滾落。
“前輩!……”
一劍凌空,長風將息。
唐翳眼睜睜看著陸常青滾落地面、看著眾人一擁而上,一時竟不知該用何種表情來表達此刻心緒——
這個世上已經沒有了白如練,現在連那個討厭的老鬼也要消失了麼。
唐翳說不出話來。他的世界,黑白一片。
然而不幸永無歇止的時候。
“不好了!紅姐出事了!”原本守在靈堂裡的雙兒神色倉皇地跑出來,帶著哭腔道,“夫人的遺棺也不見了!”
“什麼?!”
唐翳乍聞噩耗,心頭苦恨再難偃息,一時目眥欲裂、轉身弓步,一掌擊向月隱麟所立高牆,力透巖璧。霎時,牆體現出道道裂痕,砂石如雨水崩落,整個靈堂地動山搖。
月隱麟無可立足,終是旋身落地。
一眾賓客都被唐翳的天生神力驚得呆了,個個瞠目結舌,周圍靜寂如死。
作者有話要說:
☆、第34章
疾風凜冽,涼氛震肅。山雨欲來,血腥的味道在空氣中翻騰湧動。
靈堂一側高牆被唐翳的驚天一掌毀去泰半,霎時瓦礫崩落、塵砂滌盪。便在這昏蒙的光景中,月隱麟已與唐翳交手數回合,滾滾煙塵掩蔽了一白一灰兩道飄忽不定的身影,也模糊了在場眾人的視線。
雷東與葉玉樓、莫笑三人亦在圍觀的人群裡,正猶豫要不要上前助陣,旁邊就有一道人拂塵一掃,眼明手快的挺身而出,與月隱麟纏作一處。豈料此舉竟惹得唐翳勃然大怒,喝道:“你不是他的對手!快退下!”
話音剛落,為時已晚。月隱麟一劍旋出、勢若驚鴻,那道人心口中劍,一泓鮮血自傷處噴射而出,即時紫衫飆紅,血濺當場。
“師叔!”
“還我師叔命來!”
“魔頭!我和你拼了!”
那紫衫道人原是清平門掌門馮鈺的親弟,這回攜弟子下山本為弔唁,誰也沒想到會意外遭此橫禍。其門徒一時無法接受,齊齊上陣試圖圍攻月隱麟。
唐翳眼見情勢失控,心道不能再添無謂傷亡,索性一個空翻跳出門牆,丟下一句“有膽跟我來”奪門便走,引得月隱麟棄了那班小道士,陰煞煞的提劍來追。待眾人反應過來奔出靈堂,那兩人早已不見蹤影。
“師兄,現在要怎麼辦?”莫笑一路急追至巷口,氣喘吁吁的左顧右盼。
葉玉樓按住他肩頭道:“別追了,我們還是先回去等訊息吧。”
莫笑心有不甘,但眼下別無他法,只能點頭同意了。
竹海疊翠,碧濤起伏,荒無人跡的林間穿梭著兩道御風逐雷的迅疾掠影。
月隱麟自認輕功造詣獨步天下,唐翳比之卻也不差。兩人你追我趕的奔走了數十里地,早至襄州境外,暮色中的城廓已遠得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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