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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粉的面頰上流出一條條黑線,“他也可能活著,待在哪個該死的集中營裡,你知道。”
他的悲傷感染了弗立克,她強忍下淚水。到底是什麼東西鑽進了那些人的大腦,讓他們去迫害別人?她問自己,到底是什麼東西,讓納粹折磨像格哈德這種不會對他人造成任何傷害的怪人?
“後來我就到了倫敦,”格哈德說,“我父親是英國人。他原來是利物浦的水手,在漢堡下船時遇到了一位漂亮的德國女孩,跟她結了婚。他在我兩歲的時候死了,因此我根本不瞭解他,但他給了我他的姓氏——奧瑞利,我也一直擁有雙重國籍。不過,1939年,為了弄護照還是花光了我的所有積蓄。回過頭看,我走得正是時候。好在哪個城市都需要電話機械師,所以我來到這兒,在倫敦成了一個受歡迎的變裝女歌手。”
“你的故事挺傷感的,”弗立克說,“我很難過。”
“謝謝你,親愛的。可眼下到處都是傷感故事,對吧?你為什麼來找我?”
“我需要一個女電話機械師。”
“到底為了什麼?”
“我不能跟你說太多。馬克剛才說了,這是秘密。我能告訴你的只有一樣,這個工作很危險,你可能會喪命的。”
“這真太可怕了!不過,你能猜出我幹這種打打殺殺的事兒不太行。他們就說我心理上不適合當兵,這麼說也不差。要是在部隊,可能有半數新兵要揍我,另一半會在晚上溜上我的床鋪。”
“能打能殺計程車兵我已經找到了,我只需要你的技術。”
“這麼說,有機會去打那些該死的納粹?”
“一點不錯。如果我們成功了,就會給希特勒的政權造成巨大破壞。”
“那好,親愛的,這女孩歸你了。”
弗立克笑了。我的上帝,她想,我解決了。
第四天 1944年5月31日,星期三
17
子夜時分,南英格蘭的道路上車水馬龍。軍用卡車車隊隆隆經過條條大路駛向海岸,轟鳴聲震徹黑暗城鎮的上空。村民們從睡夢中爬起來,站在自家臥室的窗戶邊上,滿心疑慮地盯著看不到頭的車隊,睡夢全被它們攪了。
“我的上帝,”葛麗泰說,“真的就要進攻了。”
她和弗立克在半夜過後不久就離開了倫敦,這輛車是借來的,是一輛巨大的白色林肯“大陸”,弗立克很喜歡開這種車。葛麗泰穿著一套不太惹眼的衣服,一件普通的黑色禮服,戴著暗色的假髮。直到任務結束之後,她才能再變回格哈德。
弗立克希望葛麗泰真像馬克所說的那樣,是個專家。她在郵政總局當過工程師,因此可以推測,她知道弗立克在說些什麼。但弗立克還沒來得及對她進行測試。現在,他們跟在坦克轉運車後面慢慢爬行時,弗立克把任務簡單解釋了一下,她憂心忡忡,就怕兩人的交談中暴露出葛麗泰的知識欠缺。“德國人在城堡裡安置了一個新的自動線交換機,處理柏林與佔領軍之間所有額外電話和電傳往來。”
一開始葛麗泰對這個任務抱著懷疑態度。“可是,親愛的,就算我們成功了,什麼又能阻止得了德國人馬上改變電話網路路線呢?”
“線路承載量。整個系統已經超載。在柏林外圍的‘齊柏林’陸軍指揮中心每天處理一百二十萬個長途電話和兩萬條電傳訊息。當我們進攻法國時數量更大。而法國系統在大部分地區仍然使用手工交換。你想想,如果自動交換失靈了,所有電話都靠原來的老方式,透過接線員完成的話,要花上十倍的時間。那樣,百分之九十的電話就永遠接不通了。”
“軍方可以禁止平民打電話。”
“那也好不了多少,民用通訊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是這樣。”葛麗泰思索著,“那麼,我們就要去破壞常規裝置機架。”
“那是管什麼用的?”
“為自動交換供應音質和振鈴電壓什麼的,上面還有寄存中繼器,能把電話區號轉換成路徑指令。”
“這能讓整個交換失靈嗎?”
“不能,而且損壞也能夠恢復。你要端掉手動交換、自動交換、長途放大器、使用者電報交換、電傳放大器,它們可能放在不同的房間。”
“你得清楚,我們不能隨身攜帶太多炸藥——六個女人日常手袋裡能藏下多少,就能帶多少。”
“這倒是個問題。”
米歇爾原來都是透過阿爾諾德搞定這些事情的。阿爾諾德是波林格爾的成員,曾在法國的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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