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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瑞莎沿著金沙地與黑土地的交界區慢悠悠地走著,一腳深一腳淺地踩過去,留下一排相距均勻的腳印——金沙多的地方,踩下的腳印就深,金沙少的地方,踩下的腳印就淺。
蘭伯特陪同在她身邊,但腳下的腳印卻輕得宛如鴻毛浮水,淺得幾乎看不見。
“小叔說,等北海島這邊的事情處理完畢,我們將有長達半年的休息期——在此時間裡,我們把婚約確定清楚,你覺得如何?”
寂靜中,蘭伯特突然開聲,丟了一個有如原子彈般的爆炸性訊息。
泰瑞莎呆了又呆,心中湧起又開心又鬱悶的情緒——她這是被求婚了吧,被求婚了吧,被求婚了吧……
可是,為什麼是這麼淡定,這麼隨意。好像在問今天吃什麼,而不是在商量終身大事?
欣喜的情感與傲嬌的小情緒在泰瑞莎心頭競爭著,前者令她滿心冒出喜悅的花朵,不斷翻騰的愉悅幾乎令她快樂得幾乎可以飄起來。
但是,在絲毫笑容與歡快即將溢位來的時候,傲嬌小情緒就會跳出來,插著腰擺出茶壺狀,各種控訴蘭伯特的不浪漫,指責他在錯誤的地點、錯誤的時間採取行動——雖然,這樣的行動是無比正確的。但這卻無法掩飾他的錯誤。
情緒在掙扎著。以至於泰瑞莎的表情呈現出一種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的怪異神情。
自然也令蘭伯特無法從中猜度出她的心思。
都說戀愛中的男女智商為負,這句話實在算是一句名言——至少,在泰瑞莎和蘭伯特身上都是有所驗證的。若是在平時,若是在其它事情上。他們倆都是利落坦然,一切殺伐果斷的性子,哪裡會像現在這樣心思不寧,並且又愛胡思亂想?
詭異的沉默中,兩人走了長長的一段路,天邊的紅日也已經躍出山ding,沿著背陰山坡,一路向下播撒著燦爛的陽光與和煦的溫暖。不多時,便照耀到泰瑞莎和蘭伯特的身上。
抬頭遠眺。望見陽光下美麗的山巒與叢林,美好的大自然是最好的夥伴——這一望,原本縈繞泰瑞莎心間的各種複雜心思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靈魂深處最純粹的渴望。
她微笑,她轉頭。綠目之中光華璀璨,她說道:“好。”
蘭伯特整整呆滯了好幾秒,才意識到她的回答,登時笑逐顏開,笑容傻氣非常。
所以,就這麼逛了一個日出,兩人就已經私定終身,回到營區之後,早餐時分,戴安娜才剛剛得知這樣的訊息。
其時,戴安娜正在切煎蛋,一聽泰瑞莎說及婚事,手下一用力,鋒利的餐刀不僅切斷了煎蛋,並且還狠力地在瓷盤上劃出一道淺淺的刻痕,餐刀與瓷盤摩擦時發出刺耳的聲響——這可實在是一件極失禮的行為!
戴安娜面對著一切兩半的煎蛋,以及可憐受傷的瓷盤,默然兩秒,而後,默默地決定將它們拋諸腦後,繼續如常進食,好似世界是從這一秒才開始執行一般。
當然,就算時間倒帶運轉,該問的問題還是不能客氣的,所以,戴安娜緊盯住泰瑞莎問道:“怎麼突然就要結婚了?你的年紀還小,安德魯和蕾娜不會值得讓你這麼早就嫁過去的,而且,蘭伯特的那些愛慕者又該怎麼辦——難道你還要費心去為他解決那些麻煩的女人?”
戴安娜雖不明說,但話裡話外,無不透著一句恨鐵不成鋼的意思——以戴安娜一向的主張,男人的麻煩事就該自己解決,如果波及他人,那就是他自己沒用!
這多少有些強詞奪理的意味在,但是,戴安娜足夠強大,自然可以足夠傲嬌。
泰瑞莎自然聽得出她的意思,微微一笑:“姑姑別操心,這事吧,我自有準備——若是有人當真自覺沒趣地擺開擂臺,我自然也不怕她。”
這樣的豪氣令人心折,也令戴安娜欣慰,但是,依舊沒能平復她的不滿,不過,畢竟這是泰瑞莎自己的選擇,她只能哼哼兩聲,卻是拿泰瑞莎無可奈何——當然,除此之外,她還可以將蘭伯特指使得暈頭轉向,忙得不可開支,以此來宣洩幾分心中鬱悶。
蘭伯特秉持著見家長的心態,心甘情願地任由戴安娜各種支使,一邊忙活著,一邊還十分樂呵,那副傻樣,別說泰瑞莎看不下去了,就連格林…默等人也免不了過來過問兩句……
戴安娜率領的部隊與歐文大師等人帶領的前導部隊匯合之後,整支隊伍便一分而三,由歐文大師、格林…默以及戴安娜三位大師各領一軍,分別執行著不同的任務。
此時,他們已經靠近北海島的中心點,在這裡,保留著北海島原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