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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那麼遲鈍,讓他為自己擋下那輛車。
她寧願死的是自己。
寧願那厚重的液壓千斤頂,砸在自己的頭上,讓自己頭破血流。只要換他活著,只要換他活著,就好。她甚至寧願他的背叛是真的,而不是被她一次一次誤會卻隱忍不發,一次一次責罵卻沉默不言,最後卻死在了她的責怪之下。
每個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死了,就什麼也沒有了。
現在已經不能記得,她是用了多少氣力,才能原諒自己,才能正視自己,才能真正接受蘇言已經去世的事實,難過的時候,就開啟浴室的蓮蓬頭,放聲大哭,坐在嘩啦啦流動的水中,全身溼透,那冰涼一直刺進骨子去,似乎這樣,才能讓自己的愧疚和難過好一些。想他的時候,就把兩個人的婚紗照拿出來,抱著睡覺,也不覺得硌,雖然他從不曾入夢,但只有這樣,她才能騙自己他從未離開。
她甚至怨恨自己的記性差,怨恨自己的大喇喇,便硬是將他所有的起居習慣都羅列了下來,一條一條念著,有時候給自己買東西的時候,還會給他買,剃鬚刀、胡剃水、毛巾、刷牙缸,和她的一起放在盥洗室裡,領帶、皮帶、衣服和鞋子,嶄新嶄新地擺在衣櫥裡,按照他的風格全部搭配好,只希望有一天,他能回來。
雖然她知道,他永遠不會回來了。
午夜的馬路空蕩蕩,沒什麼車流,很快便將她送到樓下。
和欣拉開車門,不太好意思:“大晚上讓你裝我的男朋友,回去會不會不好跟你妻子交代?”
溫柏之搖頭:“你別想太多,伊諾不會。”
她挽了挽兩鬢的被風吹亂的碎髮,“無論如何,要謝謝你和伊諾對我的照顧。也許沒有你們,我真是走不出來。”
“這世界上,沒有不帶傷的人,真正能治癒自己的,只有自己。”
果然是檢察長,溫柏之話不多,但句句都能說進人心裡去。
就準備走,他卻從車前櫃裡取了個小塑膠袋子,遞給她:“三年已過,還有兩年追訴期也要過了。但蘇言的遺體還沒有找到,當時勘察現場,他們找到了這個東西。我一直要給你,你情緒始終不穩定,也就留下了。你不要怪我。”
她看著透明小袋中的戒指,海瑞·溫斯頓的品牌標誌還刻在內圈之上。
在清亮的月光裡,熠熠閃爍。
溫柏之的預料沒錯,要早些給她,她也許就抑制不住情緒,只怕會失了態。但現在,她已經很鎮定,接過來,小心翼翼地放進口袋,微笑道:“謝謝。”
時間真是滴水穿石。
以為昨日和紀熙的荒唐事就要告一段落,卻沒想到,第二日,她換好工裝去辦公室,路過前臺,就看前臺招待捧著一大束香檳玫瑰站在那裡,正準備小小驚奇一下對方男友的浪漫,人家卻徑直向她走過來,又把卡片遞給她,一臉欣羨:“今早送來的。和協理,請簽收。”
送給她?
誰這麼無聊,會給她送花?
電話卻響了起來,那邊紀熙笑得肆意:“和協理,香檳玫瑰的話語是我只鍾情你一個,要不要考慮一下?”
真是莫名其妙。
話到嘴邊拐了彎:“紀總,我想昨天您已經見到了,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並不想移情別戀。何況,我也十分質疑您這個鍾情我一個的真實性,這話出來,您讓那些個咪咪露露倩倩情何以堪?怎麼,被蝴蝶撲多了,現在喜歡起蛾子了?”
紀熙也不計較她把自己貶為蛾子的事情,慢條斯理地道:“蛾子也有蛾子的好。再說了,你有男朋友又有什麼關係?結了婚都能離,何況你還沒再婚。不是昨天才討論過麼,只要鋤頭挖的好,沒有牆角撬不倒。”
她不置可否。而那大捧鮮花她當然也不會收,直接就放在了前臺招待的桌上,前臺小姑娘更是好奇,當著她的面就在鮮花裡到處番署名,卻是什麼也沒有。最後問了出來:“欣姐,誰這麼浪漫啊,追求你這樣大手筆?你居然連收都不收?”
和欣笑而不答。
為什麼要收,誰知道他紀熙葫蘆裡賣什麼藥?
早晨出門有些早,沒有吃飯,中途給餐飲部打了電話,讓給她留早餐,卻忙得一直沒有空。等想起來這回事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一點,胃卻一下子絞了起來,痛楚難忍,已經沒有力氣下樓,找了客房就要打電話,要服務員將早餐送上來。
電話卻適時響起來,她一看,就想掛掉,最後還是接了:“讓餐飲部留的早餐怎麼沒去領?”
她的回答有氣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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