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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人工和材料成本,這樣下來,公司就等於虧本。
因此,雙方就此鬧僵。普林斯頓畢竟是一流大學,蘇言與之抗衡,無異於蚍蜉撼樹。僵持了半月有餘之後,普林斯頓代表方終於不再有耐心,立刻出具說明函,要求新澤西洲政府撤資,這對於一個萌芽階段的公司,無異於晴天霹靂。
蘇言已經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決心,大不了回國,大不了放棄。
他甚至已經將自己和戚嫣的簽證申請遞交給了移民局。
但普林斯頓大學又深知他是個難得的人才,當然不肯就這樣輕易讓他回國。以掌握商業秘密和危害國家安全為由,不讓他走。
永遠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一段日子。
新澤西的夜晚並不溫暖,大西洋吹來的海風,讓人只是心裡刺痛。那天早晨,他陪著戚嫣剛做完了孕檢,醫生說她的胎盤太低,正常人都是七厘米的距離,而戚嫣因為身體瘦削的關係,胎盤至子‘‘宮‘‘內‘‘口距離只有四厘米,隨時都有先兆流產的可能,他陪著她在醫院打了整整一天的硫酸鎂。卻在剛剛離開醫院不久,又見了紅。
戚嫣的心裡壓力也是極大,蘇言自然不會比她輕鬆多少。
他幾乎是整夜整夜合不上眼,以前是自己一個人,怎樣都可以。但如今,他需要為以後的孩子打算,他無法容忍自己的事業就這樣頹敗,最無法容忍的,是普林斯頓大學的誣陷,使他有可能面臨五年的監禁。然而,由於他的不妥協,普林斯頓大學聯合新澤西政府還是下了最後通牒。
晚上,聯邦調查局的探員敲下了他家的門。
戚嫣剛剛睡著,他首先聽見了門鈴,立刻起床,去開門。就看見了穿著警服的三個彪形大漢對他出示警官證,並對他說:“我們有一起涉商案件需要你協同調查,希望你予以配合。”
睡夢中的戚嫣也聽見了聲響,連忙起床,就看見蘇言跟著三個美國人上了警車。
他原本是沒有看見戚嫣,就聽見柔弱而氣力不足的聲音叫了一聲,“蘇言!”。
他再回頭,就看見戚嫣因為懷了孕而步履蹣跚的身影,她慢慢穿過走廊,那一晚上還下著細小的雨,警車大燈正斜斜對著他家的門廊,就看見她走在刺目的光線中,一針一針細細密密的雨,斜斜掉下去,他沒辦法,只能上了警車,視線裡,她黑亮的頭髮還有粉紅色的睡裙邊緣忽然一閃,蘇言突然覺得心裡一慌,就不見了她的樣子。
然後就是警笛轟鳴,驚醒了旁邊的白人夫婦,他不放心,搖下車窗,就聽見隔壁的詹姆斯阿姨高聲嚷起來:“Su!Yourwife!”警笛聲響越來越大,他心驚肉跳地回頭,終究是什麼也看不清,只有詹姆斯阿姨高聲叫嚷的聲音,努力搜尋腦海中的單詞,慢慢地拼湊,她嚷的是,Youare……pregnantwife……felldown!
戚嫣跌倒了!
蘇言幾乎是不顧一切地就要下車,旁邊的探員死死按住他的胳膊,他依舊掙扎,三個彪形大漢也收服不住,最後直接就上了手銬。他還是不老實,掙扎的手腕全是血。
他腦海裡想的只有五個字,戚嫣怎樣了?
戚嫣怎樣了?
戚嫣怎樣了?
……
女人,在你一事無成的時候,跟了你;在你身無分文的時候,跟了你;在你什麼美好未來都沒有許下的時候,跟了你。
還願意為你生孩子。
這是多麼大的犧牲!
可你呢,除去讓她擔驚受怕,你還做到了什麼?
他覺得愧疚,那樣愧疚。
但沒辦法,他無法陪在她身邊。雖然他多麼想,多麼想。所以他即使跟著到了調查局,依舊是坐立不安。
好在對方根本找不到任何實際證據,也不能羈押他太久,三天後就放了人。
他出調查局的大門的時候,已經瘦削的不像樣了。
來接他的,卻不是戚嫣。
而是蘇玉鈞,蘇玉鈞的身邊,還站著另一個人。
這個人,他當然認識,就算是燒成了灰,就算是時過境遷,他也認識。
這個人的妻子害了他的母親,這個人害得他背井離鄉,這個人就算到了大洋彼岸,依舊不願放過他。
這個人,是和鵬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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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年底,單位忙的天天加班,所以斷了三天。從今天起,恢復正常。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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