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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禮上,唱詩班齊齊在禮堂站著,領唱一身白衣,在身後唱著,哀婉悠揚,清澈透明,一時間只是讓她錯覺蘇言就在眼前,磅礴的淚水悉數落下,再也看不清眼前的一切thesoundwimfoun。
……
天賜恩典,如此甘甜。
我罪竟已得赦免。
我曾迷途,而今知返。
盲眼今又得重見。
……
所有人都帶著哀痛的表情,對她說,節哀順變,對她說,別難過了,人死不能復生,對她說了許許多多的話,有人上前抱了抱她,希望給她一絲慰藉。
可她又以什麼身份去接受這些安慰?
身邊的蘇玉鈞眼神呆滯著,看著來來往往的人,一言不發,終於就那樣直直地倒了下去,幸好和欣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胳膊,沒讓老人腦袋撞在地上,否則結果不堪設想。悼念的人紛紛跑過來,七手八腳地扶住了他,抬起了他,他在後臺終於醒了過來。
但沉痛已經讓蘇玉鈞沒辦法完整地說話,只是囁嚅著蘇言的名字。
和欣牢牢握住老人的手,“爸,爸……我在這裡,我在這裡……還有我,還有我……”
他嘴角抽搐,她只能聽見微弱的呼氣。
和欣將耳朵貼上去,才聽到他說:“爸爸……錯了……”他握住了和欣的手,那樣粗糙地大手,緊緊握著,聲音是凌亂的,帶著深深的愧疚,“小欣……爸爸……錯了……”
是他將那封舉報信送到了反貪局。
是他逼著蘇言代表檢方出庭。
是他逼蘇言離婚。
是他帶著蘇言找夏翠萍講理,是他逼死了夏翠萍。
是他知道了邁克的存在,讓人偽造了事故調查報告。
是他為蘇言挑的媳婦,葉溪。
是他。
全都是他。
可再難過,又怎麼能抵過白髮人送黑髮人的難過?
望著蘇玉鈞眼裡的悲傷痛楚,和欣又能怪罪什麼?
她只是慢慢用手揩去老人眼角的淚水,努力將他的手捂熱,好半天,她聽見自己的聲音:“爸,不是你的錯,你不用自責。以後,你還有我。你若不嫌棄,我就是你的女兒……”
可老人的手還是那麼冰冷,他只是呆滯著瞧她,一動不動。
和欣只是心酸。
卻有人拍手,諷刺陰鷙的在笑:
“嘖嘖。好一個父慈女孝的場面。你說如果蘇言在天有靈,聽到這樣感人肺腑的對話,會不會笑著活過來呢?”
是葉溪。
和欣沒轉頭,冷冷問她:“你不是他的未婚妻?你怎麼能說這樣的風涼話?蘇言最後生病成那樣,你連看都不來看望!他的後事,你也一份力都沒有盡。”
“未婚妻?”葉溪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看來你真是什麼都不知道啊。”
和欣心又一涼,還有什麼她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就算了。”葉溪並不打算告訴她,但漂亮面目現出罕見的猙獰,“和欣,不過我可以告訴你。蘇言死了,我一點也不難過,相反,我很高興。他終於死了。”
她一滯。
為什麼,葉溪不是蘇言的未婚妻?當時蘇言在失憶的那段時間,他們兩個人不是感情很好?葉溪不是蘇言的主治醫生?葉溪還為了蘇言好,曾勸她離開他?
可如今,葉溪怎麼會說這樣的話?
第五十八章 天堂懸崖(1)
和欣轉身,看著葉溪。
葉溪今天穿的不夠素淨,是白色蕾絲的西裝,裡面是黑色鑲著小鑽石的絲綢緞面背心,包裹著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她的頭髮是披著的,只用了玳瑁髮卡輕輕地在耳後別了別,耳朵上帶著珠寶,也不夠莊重。這樣的裝束,來參加葬禮,未免對逝者太不尊重。
但顯然,葉溪就沒打算尊重蘇言。
和欣說:“葉溪,蘇言已經走了。你沒必要再說這些來刺激我們。就算你和他有什麼恩怨,也應當隨著他下葬而塵埃落定了。抱歉,對於他的離世,我還是很難過。所以,請你讓開,讓我和蘇叔叔安靜一下。”
“安靜一下?”她笑了笑,“我不想安靜。蘇言那個薄命鬼,早都應當死了,要不是我一再救他,一再治他,他哪裡還可能活到兩年以後?他忘恩負義,甩了我不說,居然還給我改了遺囑!”
“遺囑?”
葉溪的臉上是諷刺的笑:“你居然不知道?他手中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