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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閃電返回上海,他的身份地位和以前已經是截然不同,現在還有誰敢讓他滾出上海灘?
在愚園門外等了十幾秒的時間,園子裡就傳來一陣陣喝喊聲。
很快,徐潤大步流星的帶著幾個家丁一起出來,滿臉喜色,隔著十幾步,他就和胡楚元抱拳笑道:“胡少,別來無恙啊!”
胡楚元也抱拳道:“徐老闆,別來無恙!”
徐潤匆匆請道:“胡少,我們進去說吧。”
“好!”
胡楚元也不客氣,抬腳就快步走進園子,他心裡也有急事要辦,否則不會來得這麼匆忙。
進了徐潤家的大廳,兩名家眷也出來了,一位是風韻猶存的中年貴婦,另一位卻是個年約二十的婀娜女子。
徐潤就替胡楚元一番,一位是他的結髮妻子,另一位是他的女兒。他是一個信基督的人,只有一位結髮妻子,膝下也僅有這麼一個女兒,
胡楚元和她們問了聲好,隨即就和徐潤一起進入書房。
剛坐下來,胡楚元就和徐潤道:“徐老闆,我這一次來找你是希望你幫我一個忙。”
徐潤道:“那請說!”
胡楚元道:“實不相瞞,我眼下已經拿到了唐老闆、張老闆和顧老闆囤積的那些生絲,蘇州絲52萬斤,一等輯裡絲70萬斤,加上我自己的21萬斤杭州絲,總計143萬斤,想請徐老闆以你的名義替我立刻賣掉。”
不管是和中國人做生意,還是和洋人做生意,只要是做生意都講究一個熟門熟路。
胡家以前都是由胡雪巖和那些洋人親自談判,現在,胡楚元和那些洋人既不認識,也沒有交情,緊急之間要將這麼多的生絲賣掉,那不知道有多麻煩。
徐潤也是微微一驚,道:“這麼急?”
胡楚元默默點頭。
徐潤不免有些疑慮,問道:“你是不是得到了什麼訊息?”
胡楚元道:“這一點,徐老闆不用問太多。我另有事情要辦,必須儘快將這些生絲變成銀子。”
徐潤嘆了聲,仔細的琢磨一番才和胡楚元道:“眼下呢,上海灘各家洋行還是沒有買到去年的夏絲。按經驗算,歐美各國的紡織工廠目前也該斷貨了。前些天,旗昌洋行的大班金亨能還來找我,說是要買50萬斤的一等夏絲,願意開出每斤7。3兩的價格……可惜,我手裡也沒有貨,這筆買賣就沒有做成。”
胡楚元道:“那就麻煩你再去和他談一談,只說自己有貨了。”
徐潤點點頭,道:“局勢在變啊,最近鹽案查的緊,有不少涉及到鹽案中的絲商都開始鬆動了,想要和洋行談價格。我估計每斤7。3兩的價格怕是不行了。”
胡楚元也有這種預感,可他感覺旗昌洋行給徐潤開的價格應該不止每斤7。3兩銀子,徐潤是想從中倒賣,順手攔掉每斤1兩銀子。
他索性和徐潤說道:“這樣吧,徐老闆,不管你能賣出多少價錢,我只按湖絲每斤7兩銀子,杭絲每斤6。5兩的價錢交易,中間的就算是您的辛苦費。”
徐潤急道:“胡少,我是那樣的人嗎?我們以後可以是要一起合夥做大生意的,你有事請我幫忙,我能不盡力嗎?你放心,我盡力幫你爭取更高的價位,哪怕是一厘回扣也不拿。”
“哦?”
胡楚元不免有些奇怪,不明白徐潤在玩什麼花樣。
徐潤卻又笑道:“不過……胡少,我也有一點事想請你幫幫忙。對你來說,這也是小事。我是有話直說,不和你有半點隱瞞,唐老闆和顧老闆臨走的時候將上海的資產都轉移到我的名下,市值約有850萬洋圓,約好賣價是320萬洋圓,條件是我得在一個月內先給他們匯去70萬洋圓。”
上海目前已經主要通行洋圓,大家做生意的時候也都是以洋圓為主。
胡楚元聽著這番話,大略已經猜到徐潤想請他幫什麼忙,就繼續說道:“那不是挺好的一樁買賣嗎?”
徐潤不由的嘆息一聲,道:“話是這麼說……我猜朝廷不會為了這點事情繼續和洋人糾纏下去,這筆資產最終還是很安全的,只是眼下沒有人敢要。可惜,我的錢都壓在上海的地產,一時半會抽不出來,受鹽案的影響,上海的洋行和錢莊早都停止借貸,我也無法和別人借錢週轉給他們,只好請胡少幫個忙,能不能先借我70萬洋圓。當然,我也不是個吃獨食的人,他們的資產中若有什麼對上了公子的喜好,我就按他們轉讓給我的價格再轉讓給公子!”
人精啊,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