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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胡品元回國……慈禧說了,讓他弟弟參加會試,包中無懸念,為免萬一,今年的卷子由李鴻藻負責批閱。
聽說是李鴻藻任主考官,說真的,胡楚元自己都想參加會試,撈一個狀元玩玩。
就李鴻藻從他手裡撈到的銀子,買三個狀元都夠了。
1889年3月7日,胡楚元回到天津租界。
隨著天津租界的日漸繁華,租界地價日升,李鴻章當初送給胡楚元的珍園,如今的價位是翻了五倍也不止,沒有一百萬清圓,連地皮都買不到。
想要見李鴻章也是不容易的事,想讓李鴻章自己到珍園裡談事,那就更不容易了。
可誰讓他是胡楚元呢。
第二天深夜,李鴻章就悄然乘坐一頂毫不顯眼的雙人轎子,秘密抵達珍園。
此時的李鴻章也已經六十五歲高齡的老人,臥蠶和眼袋都很深厚,鬍鬚銀白,臉上也有了幾塊鏽黃色的老人斑,他算是很高的人,近一米八的個子。
然而,越是大個子,老起來越顯得龍鍾,背也有些駝了。
在李經方的攙扶下,李鴻章就這麼悄無聲息的走進了珍園西側的小圓門兒。
胡楚元也在隨從的陪同下守在門口,離著圓門六七步的距離,見到李鴻章,他肅靜深沉的折身拱手,低著頭,未說什麼話。
李鴻章看了看他,見他一頭烏髮,年輕體壯,還未滿三十歲。
這一刻,李鴻童忽然又種很辛酸的感覺。
他想啊,老夫和左宗棠鬥了一輩子,沒有將他鬥垮,倒是把他給拖死了。
歲月啊,這才是最大的殺手鐧。
李鴻章默默的感嘆一聲,抬頭看天,和胡楚元若有所感的唏噓道:“楚元,你看這輪明月,恰是如此之圓,如此之亮,彷彿在天地中,唯有它是永存不朽的,吾輩不過螻蟻,瞬間便已老朽!”
胡楚元抬起頭看了一眼,隨即便道:“什麼都會老朽的,哪怕是這一輪圓月,只是未到天地盤涅之時。”
李鴻章一時不語,悄然在心裡思量著胡楚元這番話的含義。
這番話,意思深著呢。
他想。
兩人內鬥了十年,起初,胡楚元哪裡是李鴻章的對手?要不是有左宗棠和何瑗關照,他早已死了一千次,可如今暱,兩人居然已經是平分秋色。
若非李鴻章手握十萬淮軍坐立於不倒之地,早就被胡楚元拖垮了。
如今,兩人是時鬥時合,沒有消停過,但也沒有撕破臉,還能算是忘年交呢!
胡楚元邀請李鴻童進入大堂談事,兩人坐下來,李鴻章先看了胡楚元身邊的鈕玉庚一眼,道:“鈕先生所寫的《實務論》,老夫看了,頗為讚賞,恨先生不能早為老夫所知啊!”
鈕玉庚淡淡的拱手,道:“多謝中堂大人賞識。”
人生中備有各的造化,鈕玉庚在一條歪脖子路上成了博學東西的大家,寫了一本《實務論》,短短三萬餘字,字字精悍,一舉名震天下。
相比於胡楚元所說的教民,他改出來的“利民”更為準確,也更容易被接受,講究實行仁政德政,輕稅賦,修渠路,利民便民安民富民,民若富,國則富,國若富,軍則強。
他將這套實務派的理論整理威一種仁政體系,對實務論的推廣起到了至為關鍵的作用,在清政府內部蔚然成風,“利民務實之仁政”
也比洋務派的理論更容易被接受,迅速成為一種主流思想。
目前在京官和地方宮中,實務派的官員數量都非常之多,三品以上的大員中,自稱實務派者多達半數。
從這以後,李鴻章就對鈕玉庚頗為欣賞,也試圖招攬為己所用。
見鈕玉庚對自己的反應很淡漠,李鴻章也只是在心裡感嘆一聲。
感嘆之餘,他忽然和李經方說道:“你不是想和紐先生請教實務之學嗎,乘著這個機會,不妨好好問一問!”
李經方會意,起身邀請鈕玉庚離開,去鈕玉庚的房間談論實務,讓大堂裡就剩下胡楚元和李鴻章兩個人。
等這兩個人也走了,李鴻章這才慎重的輕咳一聲,道:“胡大人,皇上總算是親政了,你在這個節骨眼上忽然回國……應該是有事要辦了吧?”
胡楚元默默的想了會兒,問李鴻章道:
“這個事,說到底還是得靠您啊!”
李鴻章哼哼的輕笑,卻又感嘆一聲,道:”楚元,咱們也別這麼累了,事情到了眼前這個時候,恭親王該說的,也都和老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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