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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日元。”
頓了頓,他又道:“我那些年累積了一些錢,生意不好做就轉行開會館,租店鋪,他則投入到西陣會社中,幾年下來,其實賠了不少錢,我建議您還是別投資。”
胡楚元卻不這麼覺得,他原先是沒有這個打算,現在卻有想法了。
他考慮了幾個問題。
第一,如果能夠控股西陣會社,他就可以利用會社做為技術吸收、改良的緩衝地,直接將更為成熟的技術引回杭州;第二,西陣會社即便做的再強,本身並沒有產生直接的出口,而是從日本的內部市場吸收資金;第三,他可以利用西陣會社,為自己培養一些人。
幾經盤算,他和潘容道:“不,我覺得是可以投資的,而且,你也應該投資!”
“我?”潘容驚訝的張開嘴,隨即有些尷尬的笑道:“不行,這個投資太大,不適合我!”
胡楚元道:“沒有關係,我可以替你出錢。不瞞你說,我的名字在日本使用起來恐怕會成為一種障礙。所以,我想用你來做掩護。我出錢,你只用出一個名字,賠本算我的,賺錢則分你一半!”
“一半?”潘容比中村浩司更加驚訝,幾乎說不出第三個字。
那不等於白借十萬日元做投資?
潘容能不驚訝嗎,他這些年兩地亂跑,總計積攢的家底也不過十萬日元多一點,這倒好,別人隨便一開口就願意送十萬日元。
他忍不住想,天上掉餡餅了嗎?
第三十五章 來自法國的若瓜德
中村浩司走了,潘容也走了,沈富榮和王懿榮還在他們的房間裡研究那些古籍、瓷器,胡楚元一個人在房間裡盤膝而坐,自斟自飲,悄然在心裡盤算著整個局勢。wWW!
就他這些天的觀察,日本雖然在整個經濟局勢上沒有明顯的好轉,甚至因為前十年的洋躍進,導致政府欠債累累,可有一點,日本政府做的非常好,也為日後的飛速發展做好了準備。
1872年,日本頒佈新的《學制令》,開始向西方的教育制度轉變。
日本早期在外留學的那些人已經陸續回國,並在各地興辦起私塾和義塾,情況雖然混亂,各所學校都使用不同版本的自譯教材,但已經能夠為日本培養新的人才。
森有禮、中村正直、福澤諭吉、六木喬任、近藤真琴、新島襄……分別為日本奠定了大學教育的根基,這些人後來也被稱作明治六大教育家。
中國也有留學生,大約在1881年開始回國,卻留在各部府衙門做吏員,而不是利用自己的所學興辦教育,這大概是兩者的第一個差別。
福州在日本經商的華人大約有六千餘人,也有一些像潘麗美這樣的年輕人在日本義塾就讀,可他們大體是不會回國的。
幾年後,十幾年後,他們就會在日本生活下來,娶妻生子,成為僑民……直到日本侵華戰爭的全面爆發。
日本確實是一個很重要的對手。
不僅要擊敗日本,還要踩著日本的屍骨向上攀登,只有這樣才能成為真正的世界列強。
這就是胡楚元這些日子來的領悟,他決定,就算資金再緊張,他也要拿出一筆錢在唐街興辦一所唐人義塾,為中國培養西學人才。
他所要考慮的問題是這個義塾建在哪裡?
……!
胡楚元正在琢磨著這些事,就忽然有人悄悄的移開門,潘麗美沒有進來,在外面低聲詢問道:“金先生,家父問您是出去一起吃,還是單獨在房間裡享用晚宴。”
胡楚元心裡有很多事,想想就不出去湊熱鬧了,道:“我就在屋裡一個人吃點,不想出去了!”
“知道了,請您稍等!”
說完這話,潘麗美又在外面準備了一小會兒,隨即就端著一個矮方桌進來,上面有一些日式的小碟菜餚和傳統壽司,另有其他女僕端著酒具和暖水壺爐進來,爐盆裡盛著兩瓶清酒。
女僕很快就告辭離去,只有潘麗美陪著胡楚元,為他斟酒,自己也喝一兩杯。
她不勝酒力,臉頰上很快就現出了醉人的桃紅粉暈,一直羞到頸部,更顯的嬌羞可愛。
胡楚元心裡還在想著學校的事情,就和她問道:“你在日本讀過書嗎?”
潘麗美微微點頭,道:“回稟您,我曾在京都的上京女子私塾讀過書。”
胡楚元哦了一聲,問道:“都讀的什麼?”
潘麗美道:“有傳統的文學歌賦,茶道禮儀,也有英語和西洋的自然學科和數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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