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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就暗中透過多種途徑私運了四門小口徑的開花炮,架在野外,對澀澤榮一郎居住的別墅進行轟炸,導致澀澤榮一郎重傷,澀澤平東的妻子也死於這一次的轟炸案。
雙方都有充足的資金和人力,暗殺行動也在不間斷的進行,從最初的國仇變成了鮮明的家恨,甚至連老弱病殘都不放過。
不久,胡家大院也被炸開一個缺口,羅四夫人和六名家僕受傷。
胡家大院也不再安全,胡楚元將胡家所有人都遷移到上海墉園,集中起來保護,胡家大院在一夜之間人去樓空。
清朝廷此時才終於反應過來,想要加強對胡家的保護,但又有什麼意思,連日本都不敢得罪的政府……已經不能用窩囊來形容了。
近乎於孤獨的生活在福州船政衙門裡,胡楚元心裡很清楚,隨著這種報復性的暗殺不斷持續下去,他遲早會死在日本人的暗殺中。
他擋在日本稱霸亞洲之路的前方,不將他炸碎,日本人是不會停止的。
可他不會因此而退讓,為此,他甚至連遺囑都已經寫好。
一旦他最終死於這場無休止的暗殺中,所有財富將分威七份,分別由胡緘元、胡品元、全美華人協會、華盟會、伍淑珍和胡衛源繼承。
其中,伍淑珍和胡品元、胡緘元會繼承大多數資產,而全美華人協會則將繼承富國投行名下的美國聯合鋼鐵和美國聯合鐵路的股票,華盟會將另外繼承約合一億美金的資金,用於推翻滿清。
胡衛源繼承中潤公司。
最後一份單獨給福清社,專門用於復仇。
他知道,死亡已經臨他很近,近在咫尺。
1883年,1月。
元旦剛過。
已經成婚了三個多月的胡楚元和伍淑珍顯得還是很平靜,生活和往日一樣寧靜,他們依然居住在重重保衛的福州船政衙門裡。
胡楚元將衙門遷移到平頂山上,在這座五十餘米高的山頂上約有四畝多的平地,在沈葆楨時代就建有多棟法式莊園。
這種獨立於周邊環境的佈局非常利於安保工作,湘軍環繞平頂山的周邊佈防,胡楚元的近衛營則負責平頂坡和山頂建築群的保衛工作。
為了進一步的確保安全,胡楚元讓華盟會的分支興華社秘密融入近衛營中,近衛營主要選擇在徽州、福清、深州招人,總人數已經超過四百。
生活終究是要繼續的。
這天,胡楚元在衙門裡辦理了一天的公務和私務,正要回後院和伍淑珍吃晚飯,在陳善元的引領下,一個似成熟悉的中年富紳快步走了進來。
進了衙門的大門,中年富紳就上前參拜道:“草民盧文錦見過船政大人!”
“哦?是你啊?”
胡楚元輕笑一聲,這才想起自己第一次去日本參加拍賣會的時候曾經見過他,那時候,他不正和盛宣懷打的一片火熱嗎?
盛宣懷最近在天津興辦北洋銀行,所用印鈔紙張和日圓紙幣幾乎一致,連版印的花紋都大致相同,中間肯定是有日本人的幫助。
看到這個盧文錦,胡楚元就想起了這件事,估計盧文錦也在裡面參與了。
說不定,就是他從中給盛宣懷和日本人連線搭橋的。
中國,什麼時候都不缺漢奸。
“坐吧,都是熟人了!”胡楚元不動聲色,讓盧文錦坐下來再說。
盧文錦倒也不客氣,這就真的坐下來,又拱手道:“草民這一次前來拜會大人,其實是受志道先生所託,這位先生可是日本政經兩界的幕後高人,權勢極大,他託草民和大人說個事。”
胡楚元輕笑著,問道:“怎麼,這種大人物也有興趣和我談事?”
盧文錦呵呵笑道:“大人不用妄自菲薄,您和志道先生也可都是當今寰宇之強者。志道先生說了,日本一些激進團體和您是有誤會的,雙方為此產生了很多不必要的衝突。如果大人願意將今年的生絲價格小幅度的上調兩成,志道先生保證,他願意出面協調,必將保證那些激進團體和社黨不再針對您,更不會有任何出格的舉動。”
胡楚元又是一聲輕笑,道:“那豈不是讓日本生絲商人佔了便宜,更何況,我已經和備家洋行約好,十年之內不會提價,這豈不是出爾反爾。”
盧文錦笑道:“大人,洋人都是化外蠻族,中日兩國乃是千年之交,同為亞洲大國。
若是兩國生絲產業能夠和平相處,雙方協價同售,合謀賺取洋人的真金白銀,豈不是一件利國利民利己的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