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部分(第1/4 頁)
乘坐火車從新疆離開,再次穿過甘肅、陝西、河南,胡楚元依然只能看過愚昧和落後的中國,可他的心裡不再有任何的擔憂。
他知道。
現在,你可以繼續嘲笑中國的愚昧落後,嘲笑中國人還都留著豬尾巴似的野蠻辮子,但你絕對不能忽視,從1900年開始,中央財政正式對教育進行撥款,形成中央、地方、私人的三股合作力量。
1900年,清政府中央對備省教育撥款總額為7400萬清圓,備省地方財政將拿出另外3300萬清圓,地方富紳、商人、鄉老將會再捐資一部分籌辦私立學堂和私塾。
胡楚元個人對教育的捐資仍然維持在一億清圓,這個規模已經連續保持了六年,除他之外,徽商商會、中華總商會和南洋商會的捐資總額加起來也接近一億清圓。
根據胡楚元所掌握的資料,今年,全國對教育的投入總額可能超過4億清圓,相當於清政府中央歲入的40%。
和美國、德國相比,這還是有差距的,美國中央財政對教育的投資並不高,1899年,州一級的撥款總額約為7200萬美元,但是,市縣一級的撥款總額卻高達1。3億美元。
教育投資是美國地方財政的第二大支出,與此同時,在1870年,在美國取得學士、碩士、博士學位的人為9200人,截止1899年則增加21400人,這個速度仍然在以每年5%的速度遞增,預計在1915年左右會達到每年5萬人。
在目前的德國,每6000人中就有一所小學,每14000人中就有一所中學,全面採取義務制教育,高中和大學的數量更多,1899年培養的學士、碩士、博士總數達到了34700人,公民識字率則從1870年的13%提升到了70%。
在1851年…1900年之間,全世界範圍取得的重大技術突破中,德國人約有200個,佔據30%的分量。
談一談日本吧。
日本從1873年進行現代教育體系改革,雖然經濟發展有所被壓制,從1883年…1886年,義務教育普及率也達到了50%,1899年,普及率更達到了93。7%。
很多人認為日本是窮兵黷武的國家,可是,日本從1880年開始,對教育的投資經費就一直佔據日本政府支出的第一位。
利用英法貸款和扶持條件,日本每年都會派遣一千人次的留學生前往英法德三國深造。
教育是一個大問題。
20世紀,中國的徹底沒落可能並不是因為制度問題,而是教育問題。
如果你以為中國經濟在亞洲是第一,還在戰場上打贏了日本,日本就會投降,甚至是投靠你……那真是妄想,用21世紀的想法看待今天,這個世界上確實有著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醒醒吧,這是一個社會達爾文主義氾濫的時代,沒有人相信中國成為強國之後會關照日本、朝鮮,中國在亞洲強勢崛起只意味著日本人在種族的競爭中面臨被淘汰……哪怕中國人不是這樣想的,日本人自己卻是這樣想的,這也是日本人提倡東亞白種人,拼命證明自己比其他亞洲人種“白”的原因。
胡楚元很清楚,日本人在教育中還沒有明顯的軍國主義思想,但是,社會達爾文思想卻充斥在幾乎每一個可以出現的地方。
同樣的,中國的教育、德國的教育、美國的教育、法國的教育、俄國的教育、羅馬尼亞的教育……社會達爾文思想何嘗不是到處氾濫,而這也就是第一次世界大戰和第二次世界大戰必然會到來的原因。
此時的整個世界都沒有人相信各國、民族能夠和平相處,所有的種族想要不被淘汰就必須成為獨立的強國,不強的國家、民族必將被奴役……這是日本人此時對中國抱有最大敵意的關鍵因素,或者說,社會達爾文主義從19世紀中期開始擴充套件,也為後來的民族獨立思想和更多的民族戰爭奠定了基礎。
在胡楚元看來,制度永遠不是最關鍵的,關鍵是教育的投資力度,民眾覺醒了,制度就不會再是一個問題,雖然在近現代的教育中,社會達爾文主義無處不在。
透過報紙的普及,官員內部讀物《諮政參考》的發放,社會達爾文的精神也產生了一種巨大的壓力,而這種壓力就是“開化運動”的基礎,這個運動正是要激勵所有中國人覺醒,一起為了整個民族的競爭而努力。
人們意識到,僅靠每年一百個的進土名額已經無法改善國家,無法跟得上時代。
雖然翁同貅還在狡辯,更多的富紳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