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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楚元默默的嘆息一聲,道:“你讓李開鄴給德國人回信,措辭強硬一些,要求他們儘量以此為條件和大西洋聯盟繼續磋商,拖延,必須再給我們半年時間!”
胡維棠點著頭道:“是。”
頓了一下,他又問道:“父親,還有其他要吩咐的嗎…”
胡楚元慎重的想了想,道:“讓湯壽潛準備一下行程,我想去一趟福州看看新西伯利亞級航母的建造情況……是時候了,也該去福州再看一眼,以後恐怕就沒有多少機會了!”
胡維棠道:“知道了,父親!”
應承之後,胡維棠轉身離開胡楚元的大書房。
看著自己的兒子快步離去,胡楚元驀然的嘆息一聲,他對這場即將到來的戰爭有著一種難以釋懷的疑慮,在他漫長的人生中,他總是在巧妙的利用歷史必然的發展趨勢,而這一次是他唯一的逆勢而上,因為他確實沒有選擇的餘地。
中國已經發展到了這樣的一個地步,這是人們無法預測到的,甚至也是胡楚元最初所沒有預估到了。
事實證明,他過去幾十年的隱忍是正確的,假如他從一開始沒有選擇保護中國的傳統農產業優勢,沒有去選擇保護江南手工業的優勢,沒有去保護中國的絲茶業,中國就不會有這一天。
假如他一開始就選擇激烈的反抗滿清朝廷,而不是像過去那樣逐步蠶食滿清的根基;假如他一開始的選擇不是利用晚清統一而穩定的局面發展經濟、教育和科技,中國就不會有這一天。
一切都已經如此,現在的中國已然強大到了這樣的地步,為了追求更大的利益,中國就必然要和歐洲傳統列強分庭抗禮。
這一點,胡楚元在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後就已經預料到了,所以,他才不顧英法美的反對,固執己見的甚至不惜放棄一部分既得利益也要儲存德國的實力和基礎,這一切部是為了今天。
即便有一個更強的德國做盟友,即便有整個亞歐同盟做為大基礎,即便有烏克蘭、波蘭、波斯這樣的二流國家可以在區域性給予重要的援助,胡楚元依然是感到一種說不出的擔憂。
因為他確實是輸不起,如果中國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戰敗,中國過去幾十年的收穫都將化為烏有,阜康財團在過去幾十年的累積也將化為烏有。
這不僅是中德挑戰傳統世界列強局面的爭霸戰,也是阜康財團和歐美財團的決戰。
因為第一次世界大戰中的勝利,羅斯柴爾德家族依然在歐洲擁有強大的影響力,而在美國,理查德一梅隆不僅是新上任的美國財長,也依然是美國財團中的領袖人物。
在美洲市場,阜康財團和美國多個財團的競爭已經白熱化到不可能休戰的地步。
這場戰爭必須要贏下來,哪怕要為此付出不可想象的代價!
這就是胡楚元的心聲。
他已經很老,臉上早已有了灰黑色的老年斑,雙手滿是皺紋,多年堅持鍛鍊卻讓他還有著很不錯的身體,依然是健康的,有一口好牙,胃口也不錯,每天還能堅持12分鐘的長跑,打半個小時的八卦掌。
他的心或許已經安於現狀,渴求最後的寧靜,但也絕對不容失敗。
這是他近乎完美的人生,在生命的最後階段,他無法接受失敗,本該安於退休的他在這嚴酷的局勢逼迫前,終於忍不住的想要再次站出來,支撐著中國走向巔峰的最後一段路程。
他想,如果他真的能做到,那他就可以放心的死去了。
在資政園裡沉默了四年之久,此次的福州南巡或許就是他在中國政壇上覆出的一個跡象,或許也將是他最後的一次復出。
一個星期後,1937年1月7日,胡楚元在三子胡維棠和老秘書官湯壽潛的陪同下秘密抵達福州。
五十年。
半個世紀過去了,做為開啟中國工業現代化的視窗城市,此時的福州早已成了世界上最為繁華的大都會,這裡依然是中國海軍的中心地區,負責中國海軍整體裝備規劃、研製、設計和進出口事務的中國船政還是設定在這裡,中國海軍大學、中國船政海洋大學、中國船舶工程學院也一直設在這裡。
胡楚元乘坐專列抵達福州,然後乘車抵達中國船政,從海軍總參謀長的位置上退休的薩鎮冰、海軍新任總參謀長劉鳴歧、中國船政總監政潘兆清都在船政的大門外守候著。
劉鳴岐是胡楚元親自點的人。
這個時期的中國海陸空三軍都是名將如雲,很多非常優秀的人都沒有機會冒出來,劉鳴岐就差點冒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