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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話,他讓身邊弟子取來戒刀,逐一替胡楚元剪去辮子。
這些天,臨時政府已經下令在各地強制剪辮,恢復漢人的身份,地方政府有些官員是支援的,有些則是拒不執行。
雖然還沒有敢來強制剪胡家男丁的辮子,可胡楚元已經表態站在臨時政府那邊,胡世源和胡衛源心中即便有點猶豫忐忑,但也在報國寺中一起剪了辮子。
如今的胡家是一個真正的大家族,胡光墉和胡月喬是胡家遷居杭州之後的第二代,胡光墉的父親胡鹿泉是第一代,胡家發跡則是起於胡光墉,隨後才福及胡月喬。
胡世源、胡衛源、胡楚元、胡品元、胡緘元是第三代,胡維中、胡維賽、胡維棠……是第四代,這一代的男丁則有十四人。
十九名男丁中有十二人在報國寺中,其餘七人都是第四代的青年,也全在國外留學,或是在外國經商,置辦家族產業。
胡楚元和胡品元在朝中做官,家族生意也一直是交給兄弟侄兒們打理。
這樣的大家室,家業和香火不可謂不興旺。
冥冥之中就像是有神明在保佑,胡家五兄弟幾乎都沒有夭折過子女,在這個時代也算是一個小小的奇蹟。
在寺廟的大殿裡,祖父和父親、叔父的靈位前,家裡的男丁逐一剃髮,大家都顯得很平靜,家族的力量積蓄在他們的內心裡,支撐著他們。
家族,宛若一種血脈的圖騰。
在第四代的男丁都陸續剪斷辮子後,胡家就算是邁出了至為關鍵的一步,從今天起,他們就不在屈服於滿人之下的漢人家族了。
胡家。
現在就是天下第一的漢人家族。
這一刻,胡楚元心裡翻滾著一股炙熱的炎流,他掃視著家裡這十幾個子侄們,心裡所能想到就是胡家的未來。
胡家的未來就在他們的手裡。
胡家是很有錢,也很有權勢,可是,胡家絕不出紈絝子弟,孩子們是自由的,想學什麼都可以,可首先得學好,其次得會做生意。
胡家的孩子,每一個都得從小就要打出一手好算盤。
從大殿裡率先走出來,胡楚元用一頂涼帽遮住青光光的頭,冷冷看了看寺院裡。
胡緘元上前一步,也戴上一頂帽子,和胡楚元問道:“大哥,晚上就回大院裡住著吧,說起來,咱們兄弟也好久沒有回大院了。”
胡楚元頗是感嘆的看了他一眼,有些責怪而又無奈的感嘆一聲,和胡世源、胡衛源道:”兩位堂兄,咱們晚上就一起回老院子吧,讓孩子好好在一起聚一聚。””行啊!”
胡世源和胡衛源都沒有異議。
時代在劇烈的變化著,一晃的功夫,滿人不知不覺就要退出中國的舞臺了,可他們胡家卻越來越厲害了……這是要感謝胡家人多年來的經營,還是要感謝胡緘元的臨門一腳暱?
誰知道?
不過,越是他們這樣的大家室,恰恰越要低調。
一家三十多口人從報國寺的西門悄然離開,乘坐各自的馬車返回胡家大院。
胡家大院原先是給了何家做聘禮,本來是沒有收回來的道理,四爺死後,胡世源帶著家室也搬迂到上海,胡緘元就用四爺家的大宅院搭了二百萬兩銀子和何家換了房子。
如今,胡家大院又重新歸了胡家,只不過是到了胡緘元的手裡。
回到大院裡,兄弟幾個就想起年輕時候在院子搗鼓的那些事,胡楚元則想起自己剛開始掌著家業的那段時光,緊張,激動,而又值得懷念。
進了獅子樓,伍淑珍領著夫人們打起了麻將,孩子們就在附近玩耍,五位當家的男人則上了樓,去二樓的書房裡談事。
大宅門裡不就這麼個規矩嗎?
當家的男人們總是事情要商量。
進了書房,兄弟五個就坐下來,一起泡壺茶,胡世源抽著旱菸鬥,胡緘元沉默的點著西洋捲菸。
大家都生意是越做越大,胡緘元這些年是沒有閒著,開始入股南洋公司,在南洋和張弼士合般經辦了一家南洋捲菸廠,在國內則和堂兄胡衛源合股經辦中潤菸草公司。
這些還算是小生意,胡緘元在國內重新創立屬於自己的中糧公司,控股中信社,並在市場上大肆投資創辦油米麵加工廠,涉足紡織業。
他在青島和上海的紡織業中佔據接近一半的市場份額,還是國內最大的植物油製造商,又在南洋和美國投資棕櫚油加工廠和食品公司。
當然,胡緘元最重要的生意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