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香梨(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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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意身旁的王蓉已經抬起了頭,銳利的目光在二人之間來回看著。
池意也感覺到了,但他卻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
面對這種事情,任何自證都會成為佐證。
“林老師,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林千嶼又走近了幾步,“我,就是在說,你池意是個同性...”
砰!
“在幹嘛?!”
王蓉將保溫杯重重放到桌上,打斷了林千嶼的誣告證詞。
“林老師,你不覺得這是對池老師是不尊重嗎?”
王蓉在二人驚訝的目光中站起身。
“池老師來學校一年,為學校,為孩子做的事情有目共睹。你剛剛說的話,足以斷送一個人民教師的職業生涯!”
王蓉看了池意一眼,又想起一個月前與他冷戰多月的張崢亭他爹打來的電話,目光移回到林千嶼身上。
“林老師,請給池老師道歉。”
見林千嶼呆愣不動,她的手重重拍在一旁疊起的作業上。
“立刻道歉!”
聲如洪鐘,王蓉一記重擊結束了這場荒謬的審判。
得到原告躬身道歉的池意,卻絲毫未覺得一絲解脫。
眼淚就那麼簌簌滾落,就像是來到這兒一年多來,掉過的無數滴汗水般。
他抹了抹臉頰,感激地衝著王蓉點頭,隨即離開了令他無法喘息的房間。
沈回趕來時,池意正坐在覆上薄薄枯黃竹葉,和掉落熟透香梨的田間。
他站在灰白小路上,看著池意一刻不停,往嘴裡塞青黃梨子,鏡片後的雙眼,瞬時凝重。
沈回第一次見到池意縮在角落裡吃東西,是在他母親去世後。
討厭吃零食和甜膩水果的池意,提著從超市買的幾大口袋零食、水果,圍成一道城牆,將自己困在西北落地窗的角落。
沈回找了他很久。
然後,站在門邊,看了池意更久;最後,他找出了露營用的帳篷,在食物城牆外,搭了起來。
在他小心翼翼將一地狼藉收拾好,洗完手返回時,池意已經躺進了鋪好的帳篷中。
沈回順勢在帳篷旁的牆邊靠坐下來,拿出筆記本處理著工作。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聽見了池意輕聲喚他的名字。
沈回合上電腦,拉開帳篷,鑽了進去,無言又溫柔地抱住池意。
和懷裡人閉眼抽泣不同,沈回是不敢看他,只能抱得更緊,試圖用襯衫和胸膛去分擔池意的痛苦,哪怕只能是眼淚。
後來,沈回在那個角落搭了張小床,讓池意在沮喪或哭泣時,不用靠在冰冷的玻璃上。
但是現在,沈回好像什麼都不能做。
出聲會招來池意的怒罵,觸碰會讓池意立即逃離。
沈回抬起頭,視線從池意髮旋移向頭頂的果樹。
含著晶瑩汁水的青黃色果子,被風吹得搖晃的模樣,也好似在嘲笑他的無能。
池意不知道沈回在想什麼,但他知道沈回已經在他身後站了很久。
他不願開口,甚至連一個「滾」字,他都吝嗇地不想分給沈回。
池意的眼淚直淌,鼻翼翕動,彷彿想收拾好自己臉上的狼狽,可卻無法動彈,身體被囚在貧瘠土地中的大手緊緊拽住。
那是他竭力想要逃出的苦難,又是在破開沈回虛假柔情豢養後,重新做出的選擇。
池意從不否認自己的出身,坦然接受他人的鄙夷和自己內心深處的嫉妒或羨慕。
他一直覺得,自己已經做得足夠好,可林千嶼的出現,卻像是將他再次變成了手足無措,就連保護自己都笨拙可笑的孩子。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沈回。
池意不知道,這是不是防禦機制的又一次作祟,但他此刻,能做的、想做的就是將所有的過錯都歸咎到沈回身上。
他握著果核的手指顫抖,黏人汁水就這麼溢了他滿手。
他抬起,猛力一擲,白瓤黃核在泥土間翻滾彈跳,就像那些即將從他嗓子眼說出惡毒話語。
“沈回!”
池意昂頭,眼前卻出現一個被修長大手握住的香梨。
見池意不接,沈回以為是自己挑得不好,連忙又挺直背脊,尋了個長在更高處、更大些的果子。
他蹲下身,用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