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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
六娘子看了看七娘子,就回頭笑著招呼了一聲五娘子,“五姐,快些過來一道走呀。”
五娘子沉著臉,沒有理會六娘子。
“五姐的性子,就是這樣古怪。”六娘子悄聲對七娘子說,“從前大姐姐在的時候,大家都服大姐姐,倒也沒鬧出什麼事。大姐姐才嫁了幾個月……這就闖禍了不是?”
她提到五娘子剪衣,十分的自然,沒有嘲笑也沒有竊喜,就像是在說一件最尋常不過的事。
七娘子的尷尬也就少了幾分,抿唇道,“五姐姐性烈。”
“你就多順著她些,”六娘子推心置腹地對她說,“五姐其實心不壞,要比……”她做了兩個手勢,“那兩個姐姐好得多了。”
七娘子不由得莞爾。“二姐呢?”
“二姐……”六娘子做了個鬼臉,“我可不敢編排。”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笑聲中透著只可言傳的默契。
走到夾道盡頭,六娘子依依不捨地繞到了正院後頭,進了百芳園,七娘子就站在門邊等著五娘子。
五娘子帶著穀雨,走得很慢。立夏在她身邊動了動,七娘子看了她一眼,立夏臉上寫滿了心虛害怕。
五娘子那一鬧,倒是鬧得很合算,下馬威給得足足的,以至於讓立夏看了她都怕。
“怕什麼,她不過是個小姑娘。”七娘子輕聲說。
她的語調很清淺,裡頭的不屑,卻是貨真價實,立夏驚訝地看著七娘子。
在還帶著寒意的冬風裡,七娘子就像是一棵小小的竹子,挺拔秀麗,面對寒風,她無所畏懼。
立夏忽然就明白了什麼。
“是。”她恭敬地說,“七娘子說的對。”
五娘子已經走到了近前。
“五姐,一道進去?”七娘子含著笑,聲調柔和,叫人有春風拂面之感。
“短短一段路,有什麼一道不一道?”五娘子白了七娘子一眼,語氣衝得要命。穀雨滿面的不安,想要勸,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七娘子抿唇一笑。
“都是正院的人嘛。”她悠然說,“能一道走,自然一道走。”
五娘子就想到了二娘子的話,勉強按捺住了脾氣。
“你練了幾年字?”兩人默默走了幾步,五娘子忍不住問。
七娘子甚至覺得五娘子有幾分可愛,她想起了六娘子的評價,五娘子就像是一隻會叫的狗,咬人卻不大疼。
“兩三年。”她笑著說,“在西北閒著無事,就劃沙練字。”
“你三四歲就認字了?”五娘子禁不住驚訝,微微抬高了聲音。
楊家女兒都是六歲開蒙。
“西北老家真的無事可做。”七娘子淡淡地道。
楊老爺楊海東原籍陝西寶雞,家中書香世代,常有人在朝中為官,可說是陝西有數的豪門。
家大業大,矛盾也就多了,楊老爺才止十三歲就分了家單獨出來過活,在寶雞楊家村裡,只有一間兩進的院子,還要與弟弟楊海西同住,若不是大太太過門時帶了價值萬金的嫁妝,他又哪有錢財上下打點,一路青雲直上,做到了江南總督的位置?
楊老爺發達了,但卻不忘本,一直沒有處置掉那兩進的小院,九姨娘與七娘子就在小院子裡住了五年,西北窮苦,她們手頭的銀錢又少,還常常被管家娘子剋扣,九姨娘只好沒日沒夜地趕製針線,託幾個好心的婆子出去賣了,回來貼補家用。
管家娘子管束得又緊,她們日常連二門都出不了,成日裡在那小小的院子中打轉,七娘子四歲起稍微懂了點事,便為九姨娘穿針引線,打打下手。閒了沒事,就到院中坐了,看看天,拿樹枝在青石板上寫寫畫畫,打發時間,這才沒有生疏了一手字。
這樣的生活,哪裡是五娘子想得到的?她自從落地起便是錦衣玉食,就算現在羨慕自己的書法,想必沒幾天,也就丟開手了。
七娘子就多加了一句,“最要緊是勤練不綴,先生讓我每日早起先寫一百個大字再給母親請安,五姐若是有心,也可以試試。”
五娘子若有所思,淡淡地嗯了一聲。
進了正院,她們各自回房,白露已經打點好了中飯,七娘子吃完了,白露便開了匣子,拿出一個銀錠絞成幾塊。
“七娘子來了,正院就添了一口飯,倒是要給廚房一些甜頭。”她低眉順眼的解釋。
七娘子沉吟片刻,“二姐與五姐,也時常有銀子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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