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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想，那一夜，如果真和趙雲發生點什麼，世界會變成什麼模樣

那一夜，那廢宅之中，那個癲狂至極的少年，與如今這個，側臉剛毅，神情冷峻的青年，重疊在一起，卻又硬生生分開。

完全不像一個人了，她不得不感慨，人總是會變的。

“天心，你在想什麼”趙雲揹著趙君影在最前面，趙天穎和慕天心平齊，看到她有低落的神色。

她對當年趙雲擄走慕天心的事情，並沒有多少印象，甚至可以說，不知道慕天心和趙雲之間的糾葛。

那個時候的趙天穎，已獨自離去。

慕天心笑了笑，笑的有些難過，她強提一口氣，笑道：“沒什麼啦”

慕天心有心事，趙天穎又何嘗不是如此，她盯著趙雲，也只能承認，今日的趙雲，和那個時候的趙雲，真的不同了。

以往，她還覺得趙雲裝模作樣，但現在，她無法再騙自己。

“一個人的本性，難道真的可以改掉”她真的不願意相信。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一個天性很壞的人，也會變正

女人，總是會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所以她們是女人。

趙雲卻沒有想這些，他額頭緊蹙，都扭到一塊兒了。

趙君影也許真累了，趴在他肩膀上，趙雲在走路過程中，時而會有側頭看遠方的動作。

她看到他的側額，有淡淡的紅光，額下，皺在一起。

也許是無聊。也許是緩解壓力，她主動說話。

“你的額頭是什麼時候好的”

她這麼一問，反倒讓趙雲內心有些酸，多少年來，可有人為他的額頭想過。

就算好了，也無人關切的問一句，也許。在他們的心目中，自己的額頭好壞。真的不怎麼重要

“恩”趙雲沒有回答，莫名其妙恩了聲，是賭氣，還是沒有聽清楚。

他看著前方，眉宇緊鎖。

這一個動作，在剛來西陲中域的時候，趙君影會看到趙天豪經常做。

“他有壓力。”趙君影在想。

“這樣看起來，至少比以前俊點”趙君影笑著說，“你也不要太擔心。如果真的沒法解決，就放下我們吧，你是救娘唯一的希望，可不能被拖累”

“胡說八道。”趙雲聽得忍不住呵斥，“我趙雲如果連你們都救不了，他日有何面目去見娘，有何面目立於天地之間”

這是一句斷氣迴腸的話。也是一句吹語，但是看到趙雲這嚴肅剛硬的臉，趙君影硬是生不起這感覺。

她凝視著他，似乎是第一次認清他。

那個當初，偷偷摸摸跑到她房間放迷香，被她一巴掌打出去的人。和這個，真是一個人

她想著很多。

也過了片刻，才言道：“你說，我們可以將娘救出來嗎”

“會，一定會，素素那邊已經在溝通，如果不行。不惜一戰。”趙雲聲音很堅定，東方染衣一定要救，縱使負了他兩世，也一定要救。

就算不疼愛他，也是他的孃親，趙雲從來不做愧對內心的事情。

他可以惱恨，可以諷刺，那都是對著家裡面的，在外人面前，那不一樣。

“素素那個你妻子”趙君影覺得腦子有些短路，趙雲居然成親了，有了妻子女兒，但是那嶽小雨，也未免太大了些。

“小雨是你女兒”趙君影又問。

“對了，還有那條蛇，她是素素的女兒，素素是你的妻子，那她”

趙君影一推敲，就推敲出問題了，平常不關心趙雲的事，此刻一關心，就凌亂了大腦。

亂七八糟的

趙雲也不知怎麼解釋，又莫名其妙嗯了聲。

趙君影算是懂了，趙雲不想答，他就會敷衍你一下，用嗯字來回答。

趙君影想的有些偏差，如果她不是趙君影，趙雲絕對不會嗯，而是會嫌你囉嗦，根本就不會理你。

喜歡一個人，你會嫌對方囉嗦嗎

趙君影無話再問，趙雲反倒有些不習慣，他只好問趙君影。

“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這是趙雲一直想問的問題。

趙君影表現出來的，是不討厭趙雲，在發生衝突的時候，她還會為趙雲說話，最多說一句趙雲不懂事什麼的。

但她真的不討厭趙雲，說出來，也許她自己都不肯信。

趙雲的背部很舒服，也自然是因為趙雲小心翼翼的在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