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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魂索命麼,便是因為人變成鬼以後,怨氣不散,心有記掛的關係。因了這種執念,他們不肯入地府輪迴,執著地留在人界,或許就是要完成自己最後的一個夙願,可是為了這點願望,他們要付出的沉痛代價,恐怕就是他們自己也不能計算清楚。”凌嫣然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時瞭解這些道理的,但是這會她的確可以源源不斷地將其中的因果娓娓道來,她怔怔地望著自己的發小,聲調聽不出個高低。
“齊律,你能夠理解這種執念麼?”
齊律沒有看她,只是盯著自己交握敲打的手指,有些漫不經心地應道:“大概吧。”
“是指你其實,是可以理解的麼?”凌嫣然的眼眸微微合起。
輕輕相互碰觸的指尖,豁然停住,齊律望著她,“如果我回答是呢。”
“齊律。”凌嫣然的神情語調都變得有一些痛苦,她看著他,深吸一口氣,說出一句她極不想承認的話,“你才是那個鬼吧。”
男子的嘴角淺淺地勾起一個弧度,溫和卻也帶著一絲陰邪,“你覺得我像鬼嗎?”
凌嫣然默不作聲地從袖口拿出一個錦囊,只是她的動作很快,猝不及防地就往齊律的身上丟去,不想對方的反應極為猛烈,倏地一下,就揮過衣袖將東西甩到了角落裡。然而,反應得再快,齊律的臉色還是一下子變得鐵青。凌嫣然沒有去將東西撿起來,她還是靜靜地坐在位子上,可她不忍再看向齊律,只低著頭瞧著面前的茶碗,聲音略帶悲慼。
“我來這之前,回了一趟家,你知道我娘是信佛的,家裡開過光的物件自然不少,這個錦囊裡裝的就是高僧誦唸過的平安符。”
屋子裡漸漸變得陰冷起來,四周的牆壁好似黃梅天泛了潮一般,竟起了褶皺,整間屋子一下子就像被大水泡過一樣,變得十分潮溼。
齊律望著她,即便被點破身份,他仍舊和往常一樣,面上的笑意更是半分不減,實話說,光瞧他這副俊朗的外表,沒有人會發現他不是一個人。
“我本以為你是絕對不會看出來的,但是我也沒有想到,兩年不見,你竟會去修道,是因為這樣,你才有了一雙慧眼麼。”
“起初,我真的一點都沒有發現,哪怕去救解生回來的時候,我都以為那個水鬼就是害你的元兇。可是後來我漸漸發現不對,我雖然贏不過那個水鬼,她卻也一時傷不到我,但一個能使整座長安下了一天雨的水鬼,應該不止這點法力。正巧,這時候旁人同我說起這個鬼的由來,我才發現,她並不是我最初要找的鬼。自從她溺死在那個湖泊以後,她就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她在那個湖泊裡尋找負心的男子報仇,可彼時,你卻應該在千里之外。”
“你為什麼要對我撒謊?”凌嫣然抬頭盯著齊律問道,“解生之所以會被那個水鬼抓走,是你從中動的手腳?聞勤知手臂上的鬼印,也是你的所為,對不對?”
“對。”齊律應得爽快。
“為什麼?你……為什麼會死?”
這刻凌嫣然的心裡十分矛盾,她原本一心要為自己的好友擺脫鬼怪的糾纏,可偏生一不當心,她卻發現自己的好友早就變成了一個鬼,不止如此,他還開始禍害她身邊的人。而這個時候,解生他們的性命固然重要,但是她也很想知道,為什麼齊律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齊律笑道:“我對你說的那個故事,是真得,我的確是被水鬼所害,替代它也做了一個水鬼,只是我被害的日子並不是三天前,而是在三個月前。也因為並不是死於陽壽殆盡,地府並沒有小鬼來捉我,才得以讓我在人界這般逍遙。”
“那你……”
“因為我不甘心。”不等凌嫣然再問,齊律已經接下去說道,淡色的眼眸這會已經變成了灰白的顏色,一片死氣,他直直地盯著凌嫣然,“我不甘心自己栽培了那麼多年的果樹,最後卻被旁人摘走果實。”
凌嫣然搖搖頭,不是十分明白,齊律知曉她這方面的愚鈍,坦白地將當年的故事說了出來,“嫣然,在你我初遇的那一年,我便向你母親提過親了。”
她聽了一怔,初遇?那年他們才不過是屁顛大的孩子,齊律竟然就向她家提親了?這未免也有些太早熟了一些吧。那麼他所說的果實……啊,如果是這樣,那麼解生和聞勤知會接連出事,一下子就都能說得通了。
“你是為了我?”
“對。”
凌嫣然擰了擰鼻樑,壓驚似地又喝了一口水,又瞧了一眼齊律,青白的面容,灰色的瞳眸,頓時萬般的情感都化作了哭笑不得,“呵,鬼?真是活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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