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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眸子裡也是吃驚,但頃刻露出的笑容便猶如朝陽,“不想竟在此處與兄臺再會,我們還真是有緣。上次離別得倉促,還來不及請教兄臺姓名,在下廣陵知縣蘇庭生。”
她頷首笑著,指了指一旁自己的畫,其實畫卷上本無落款,只不過如今她纖指一點,一個名字驟然生成在畫卷之上。
蘇庭生一早便知他有啞疾,面容溫和地湊上前去看了看,瞳眸間瞬時便都是讚賞之情。
“原來是風公子。”她既然化作男子到人間,總要借個男子姓名用用,九子之首的風嶽之名就頗有韻味,蘇庭生說道,“瞧風公子這幅煙雨圖,筆法細膩,惟妙惟肖,畫藝著實高超。”
凌嫣然笑著搖了搖頭,對方立即應道:“風公子不必過謙,廣陵素來是書畫才子聚集之地,墨寶數之不計,蘇某敢說,風公子這幅畫必是上佳之作。”
那是,凡人一輩子畫得再久,也不過百年,她可是畫了上萬年,技法就是再差,也已磨得上乘了。
只不過,這日比起討論畫技,凌嫣然更懂得何為知己。儘管自己不能言語,可兩個人的交談卻無比自如,冥冥中,這個蘇庭生好像透過一個眼神,一點手勢,就能明白她內心的想法。她真想知道,這個凡人到底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莫非他也會讀心術不成。
這年,煙花三月廣陵城,酒不醉人人自醉。
喜堂紅燭,高朋滿座,場景再次變化,身著喜服的新人並肩立在堂上,三拜天地。
這是蘇庭生的喜宴,他和自小定親的女子,結成連理。
那日她也去了,畫了一幅廣陵春曉圖作為賀禮,蘇庭生十分喜歡,當即就掛在了喜堂上,而她則靜靜地坐在角落裡,喝著美酒佳釀,瞧著蘇庭生在各桌之間,笑靨如春得敬著酒。這日他很高興,平常淺飲即止的酒量,今個是來者不拒,同窗同僚,廣陵的商賈賓客,一輪接一輪,等到喜宴結束時,他已幾乎沒了什麼意識。
直到這會,凌嫣然方一口乾了杯中物,找到了跌坐在廊下,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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