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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火焱嗤笑一聲,不知是在嘲諷自己,還是在恥笑這個神界。
“不過,北華帝君,你是天帝最喜愛的孫兒,若然帝君能看在往昔你與她的情分上,真心幫她一把,想必天帝也無話可說。”
此刻北華冷峻的五官,蒼雪清輝,而他的口吻卻依舊冰冷如寒潭深池。
“不必再說,這件事,我自有打算。”
這會月老也交握著手,祈求道:“北、北華帝君,小神也求求您,看在水煙上神墮天之前還惦著與您下棋的交情上,您就幫幫水煙上……”
少頃,北華手掌間聚起一道銀色的光輝,凝成閃爍的光球,將火焱的結界消弭在乙寰宮中。正待月老以為他冷漠如冰川不化之時,卻見冰冷的男子側目望來,素來無波無緒的眼眸裡,竟是一片灼熱。
“她是天帝許給我的帝后,我怎會不幫?”
☆、第五十一章 通敵賣國(上)
迦國這年八月剛過,邊境之地傳來了玄朝攻破藍田關,燒燬關後三座村莊並佔據藍田城的訊息,一場硝煙頓時四起,要知藍田失守,玄兵一旦再向下攻破尼陽城,那麼便可長驅直入,進軍新都長安。
彼時,京畿一陣慌亂,富豪之家開始考慮明哲保身,攜帶家眷錢財,南下以躲避禍事。原本安逸的皇城腳下,米價哄抬上漲,百姓面色驚慌,恐戰禍牽連。
得到藍田關破的訊息當夜,文武重臣皆被傳喚進皇宮,商討對策。
當年迦國疆土被奪,是敗君王任奸臣唯親,昏君被殺之後,其餘皇族攜重臣逃難於江南,並借其富庶之地,重振迦國軍防部署,而經遷都之後,三代明君賢臣接連制定出治國良策,使迦國休養生息,軍備已比當初戰敗之時多有建樹。
而這時,素來鎮守邊境,瞭解玄朝軍容,深悉藍田地貌的凌將軍,首當其衝,被任命為前鋒將軍,領一萬兵馬趕往藍田城支援,次日一早出發。
這夜,凌夫人早在夫君前往皇宮之前,便替他準備好了出行的細軟物件。凌嫣然想要找她娘說話的時候,看見了孃親在燭臺下,捧著爹的戰袍,一臉憂心的模樣。凌夫人抿著唇,在竄動的燭火中,頻頻發出幾許輕喃的長嘆。
凌嫣然看在眼中,到底沒有上前去問話,只默默回到自己的屋子裡,拿出一隻樟木鳳盒,裡頭靜靜躺著南少的絕筆之作,她小心地捲開這副丹青,凝視冥思。
畫中的女子手持三尺長劍,姿態儀容間有著江湖人的瀟灑坦蕩。
如果她是男兒,這一次是不是就可以跟著爹前赴戰場?可是看著娘哀愁的表情,她終於明白迦嵐所說的話,“男兒隨軍出征,家中親人也必然十分掛心,淩小姐生得一副女兒身,或許將軍為此高興也不一定。”
凌嫣然移開目光瞧著牆上掛著的青峰寶劍,一時不知是該慶幸自己是否生做了女子。一直以來,她憂慮凌家無男兒繼後,又想承將門之風,與爹同赴戰場為國殺敵,卻不曾想過,真真到了這一天,戰場殺伐、生死交錯之際,家人會有多麼擔心那些出生入死的將領士兵。
一人死,而一家悲。
這一刻,她才發現,什麼將門威名、功成名就,戰爭這種東西,根本就該是沒有得好。
但是凌嫣然的明白,並不能改變戰局的發展。次日,凌將軍戰袍加身,鐵騎煙塵,高舉的長槍直指蒼穹,“今日萬騎去,他日英魂歸,我等乃忠烈,百死保家園!”
一首詞,振奮了一干要上戰場計程車兵,惹紅了一群圍觀百姓的眼眶。裡頭有不少出徵士兵的家人,包括教授凌將軍這一首詩詞的凌夫人,他們都擔心著遠征的家人,記掛著自己親人的安危。然而這一首威嚴而氣魄的生死詩句,卻讓百姓更明白,他們這一去是為了整個迦國百姓,是為了他們身為迦國將領的責任。
這日,八月初五,清風送行,滿城金桂甜香氣,而離十五中秋團圓,不過十日之期,卻不知多少離別在其中。
而不同於這城門下出徵的壯烈,迦國宰相府邸的深院樓亭中,聞家小姐聞雅知端莊地坐在石凳上,如玉般的纖纖手指劃過精緻的青釉小杯,拾起一旁配套的茶壺,緩緩倒上一杯,茶水如清泉叮嚀,潤人心脾。
“兄長這是剛從太子殿下那裡回來?怎麼眉頭的紋路比我這碧螺春還要皺?”聞雅知抬頭瞧著徐步而來的男子,嘴角一勾,“可是因為心上人被搶了?”
聞勤知手中仍是一把竹扇,實則一張俊逸的面容並如他妹妹說得那般苦惱,只是不停敲擊在手掌上的扇柄,卻是顯示出了他內心的煩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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